江君整理了一下心態,返身回去,“咚咚”敲了兩下門。
“進來。”
江君進門,彎腰說道:“文總,我叫江君,我向您報到來了。”
文印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這不是很好嘛,你要記住,每個人在不同的場合具有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場合怎麼稱呼別人,是職場的基本要求,另外,你知不知我為什麼叫你重新敲門進來嗎?”
“應該是你沒叫我進來,我自己就進來了。”江君已經明白了文印的意思,臉上微微發紅,言不由衷地說道。
“對,在辦公場所,沒有征得別人的同意怎麼好隨便進入人家的空間?還有,你想想看,在你進門之前敲了幾次門?”文印提醒著江君。
敲了幾次門?江君努力回想著。一次?不對。兩次?不對。好像是三次。“我敲了三次吧,又有什麼毛病?”江君想這不是在雞蛋裏挑骨頭嘛,也太斤斤計較了。
“對,你敲了三次,每次敲了幾下?”
我怎麼記得敲了幾下?難道敲幾下還有講究?江君不耐煩地說:“敲幾下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你第一次敲了兩下,我沒答應你,你又敲了三下,我又沒答應你,第三次你敲了六下,你說你什麼意思?你心裏著急,想通過敲門的次數催促裏麵的人。”
好像有些道理,但是我沒這個意思呀。江君說:“印姐,不不,文總,你這也太講究了吧。”
“小江,什麼叫太講究?你就告訴我,你的這個舉動有沒有可能讓別人產生這樣的想法?”
“可能會吧。”江君有些口服心不服。
“可能會就是會。我們都說細節決定成敗,在職場上哪怕有一點點的失誤,如果別人不計較還好說,如果別人計較,那就會給你帶來麻煩。”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我來了幹什麼工作?”江君不耐煩地說。
文印知道江君一時並不能理解這些道理,隻能以後慢慢引導。聽江君要幹工作,說:“你等會。”
文印拿起桌上的電話:“張隊長,你過來。”
文印跟張隊長事前已經溝通好,叫他在旁邊等著她的通知。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彪形大漢,看上去張隊長跟江君差不多高,身體卻比他結實許多,一看就知道幹體力活的。
江君看了張隊長一眼,覺得他有些眼熟,迅速搜尋著記憶,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客氣地向張隊長點點頭。
文印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們建築隊的張隊長,他是剛來我們公司的江君。”
“張隊長你好。”
“你好。”張隊長本想說“江君你好”,一想不對勁兒,怎麼都像喊他叫“將軍”,自己成什麼人啦,不成了工兵隊長啦。
“張隊長,我現在把江君交給你,你不要真把他當將軍看,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你的士兵,你要嚴格地要求他訓練他,哪天你認為合格了,再把他交給我。”文印對張隊長說,然後轉臉對江君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他們建築隊的一名成員,你一切聽從他的指揮,他的話就是我的話,知道了嗎?”
我靠,有這樣玩兒的嗎?把我交給一個建築隊隊長,難道要讓我去工地搬磚?柳伊人叫我來大紅印公司工作,沒有叫我去工地呀。江君苦著臉說:“文總,這……你看我這身板,去工地能幹什麼呀?”
叫你來是鍛煉的,不是叫你來坐辦公室看報紙喝茶的。文印不理會江君哀求,說道:“你聽張隊長安排就是,他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江君急了:“伊人姐知道你這樣安排嗎?”
文印立馬唬起臉:“小江,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跟你呀,又怎麼啦?”江舉不以為地說。
“我是誰?”文印嚴厲地問。
江君知道一著急忘記稱呼“文總”了,連忙彌補道:“文總……伊人知道您這樣安排嗎?”
“我公司的事需要她指揮嗎?柳伊人把你交給我,你就是我公司的員工,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安排,現在就回去找你說的伊人去。”文印毫不客氣地說。
這怎麼可能?伊人跟我說得很清楚,文印沒同意我畢業,叫我就不要回去找她,看樣所有的安排都是她們事先商量好的,我隻能服從文印的安排了。江君被逼無奈地說:“好吧,我聽文總的安排。”
“張隊長,你現在就把小江帶去工地,記住,不合格直接叫他走人,都不用向我彙報。”文印下了最後的命令。臨出門時,文印關照張隊長,到工地上找一身工作服給江君換上。
嘿,我這個堂堂的音樂教師竟混成了建築隊長的下屬,這個渾身看不出一點文化的人成了我的祖宗,如果他認為不合格我就要被Pas了,連文印這關都省了,凡事還得巴結著他點。江君跟在張隊長的後麵,想著怎麼去巴結這個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