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痛感傳遍了全身,他看著熟睡中的路巍,努力壓抑著心中不適的感覺,疼的齜牙咧嘴的,終於坐起了身。
她在床上躺了太久了,她想下床走走,活動活動身子,不然還真怕永遠都躺在這裏了。
她輕輕的掀開被子,但另一隻手被路巍死死的抓著,根本無法動彈。
她隻好又回到床上,坐起身子一個一個的掰著路巍的手指。
寧寒煙看著終於自由了的雙手,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僵硬的揉了揉因為抓得太緊有些吃痛手,她甩了甩手,總算是恢複了一點感覺。
她慢慢的走下床,走到門口時,頓了頓,轉身看了看趴在病床旁邊的路巍。
她輕聲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拿起路巍隨手放在床架上的衣服,輕輕的披在路巍的身上。
“你是因為救我才這樣的,我隻是因為不能忘恩負義才這麼做的。”
似乎是想讓自己更加確認自己的內心,她的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然後急速的點了點頭,又自欺欺人的念叨著,“對,沒錯,就是這樣!”
寧寒煙有些恍惚的往門外挪了挪,瞥了瞥仍然死死的趴在床邊的路巍。
剛剛在床上還沒有發現,下了床才看得真切,他的衣服,怎麼還是那天他離開時的那一件?
寧寒煙不是不知道平常路巍是有多麼注意自己的個人形象,每天都要換一套西裝,一條領帶,每天穿什麼、吃什麼,都是有講究的。
似乎在寧寒煙的記憶中路巍永遠都是穿戴得非常整齊、整潔,而且井井有條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嘴下參差不齊的胡渣、布滿劃痕和血跡斑斑的西裝,這說明了什麼?
寧寒煙不想繼續往下想,也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的心裏亂得像一團亂麻,急匆匆的跑出了病房,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寒煙?”
沐辰梁右手捧著一束盛開的蘭花,左右提著滿滿的水果,看著明顯有些慌亂的寧寒煙的背影,試探性的喊了喊。%&(&
寧寒煙下意識的回過頭,怪不得聲音那麼熟悉,原來是他。
沐辰梁看著轉過頭的寧寒煙,驚喜的笑了笑,果然,就算是在人群中,他也可以一眼發現她的身影,即使隻是一個背影。
沐辰梁腳下像生了風似得,等寧寒煙再一看,他就已經到了她跟前一米遠的地方。
寧寒煙嚇得往後退了腿,沐辰梁神色暗了暗,現在他們的關係隻能是這樣了嗎?最熟悉的陌生人,說的就是我們吧!
很快,沐辰梁的神色就恢複了正常。
“寒煙,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他笑了笑,上下看了看完好的寧寒煙。
寧寒煙扯了扯嘴角,幹笑了一聲,她現在實在是太亂了,這麼在這個時候偏偏他又出現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沐總……”
“寒煙,我們非要這樣嗎?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沐辰梁的偽裝在寧寒煙叫他沐總的時候瞬間崩塌,他拉下了臉,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沐總,別這樣!”
寧寒煙看著這樣的沐辰梁,有些無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啪……”
水果籃和盛開的蘭花都應聲掉在了地上。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一知道你被綁架的消息,我就感覺像世界末日了一樣,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每天都在想你在哪裏,有沒有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他失望的搖著頭。
“當阿布告訴我你在醫院的消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丟下一大堆公司高層,不顧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帶著鮮花和水果衝向你的身邊……”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無表情的寧寒煙,搖了搖頭。
“結果……你就是這麼對我!”
他扭曲著臉,踩了踩掉在地上的花,憤怒的抓著寧寒煙的手臂,質問著。
他雙手抓著寧寒煙的瘦弱的肩膀,寧寒煙被抓得身體輕輕抖動著,表情痛苦。
她剛做完手術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複,哪裏禁得起他這麼折騰,但是她卻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她皺著眉,臉被憋得通紅,嘴唇慘白,眼睛一下睜開,一下閉著,狀態差極了,任由沐辰梁搖晃著。
沐辰梁還完全沉浸在憤怒之中,無法自拔,根本就沒有發現寧寒煙的異常。
這時,一隻強壯的臂膀抓住了沐辰梁搖晃著的手,沐辰梁抬起頭。
“路巍?”
路巍陰沉著臉,重重的甩了甩沐辰梁的手,惡狠狠的盯著沐辰紅著的雙眼,冷笑一聲。
“你也配這麼對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