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想的就是不給他問尋的機會,這京都始終是個是非之地,她早些離開,早些逍遙自在。
虞溫情拉住她,像是怕她現在就消失一般。
“你給二哥我好好說說,你這些天都去了哪兒?幹了什麼?為何這一回來就著急遠走高飛?是不是在哪裏惹什麼亂子了?”
虞溫寧在雲頂天方假扮虞溫柔的事,她不敢跟二哥說,思來想去,就把所有事推到盛蘭澤頭上。
“二哥,前一段時間我受傷的事,你還記得吧?”
虞溫情點點頭,這事他能不記得?可這事跟虞溫寧著急離開京都有何關聯?
看虞溫情不明所以,虞溫寧便耐心跟他講解。
“那段時間不是姐姐被賜婚給攝政王了嗎?我就想著,攝政王那人那麼陰邪暴戾,他配不上姐姐,可這是太後賜婚,我們虞府不敢拒絕,我就去攝政王府偷攝政王的印信了……”
聽到這兒,虞溫情驚得臉上五官都移位了。
“你去偷攝政王印信!”
虞溫情這一嗓子,不大卻也不小,虞溫寧急忙伸手按住他的快嘴。
“二哥,你給我小點聲兒。”
虞溫寧狠狠瞪了二哥一眼,原本這件事她爛肚子裏就沒人知道,現在告訴虞溫情,隻是為了尋著由頭好早些脫身,可虞溫情這一嗓子,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報給了盛蘭澤,那她說出這件事的後果豈不是給她自己挖坑,最後脫身不成,反被暴露。
適得其反就得不償失了。
虞溫情看看四周,剛剛一時激動,忘記這是在茶樓而不是自己家裏。
“小妹,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亂來的嗎?”那夜他見她一身的傷,衣衫都被血給侵濕了,這麼大的事,定然是驚動了攝政王的。
虞溫寧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所以她才一直隱瞞沒有告訴虞溫情。
“我隻是用用他的印信,反正以他在太後麵前的地位,就算退婚書擺在了太後麵前,太後也不會拿他怎麼樣的,況且他府中有美人,讓他娶姐姐,他定是不願的,他不正好就順水推舟了嗎?”
虞溫情坐立不安,起身坐到虞溫寧身旁。
“那現在又如何了?攝政王知道是你,要拿你了?”
虞溫寧看二哥一眼,收回視線,垂下頭,悶悶的點點頭。
正所謂關心則亂,虞溫情能這麼快的掉進虞溫寧挖的坑裏,完全是因為他擔心妹妹。
不然冷靜一想,這件事就錯漏百出。
既然有人要拿他妹妹,虞溫情自然是事不宜遲,拉著虞溫寧就要離開茶樓,回府給她打包好行禮,連夜送她出城。
虞溫寧忙製止他。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呀?”
“還做什麼,送你出城啊,難不成還等著攝政王到府裏頭來抓人?”
虞溫寧心頭還是暖暖的,這會兒偷著笑。
“二哥,我就這麼離開,那與陛下的婚約怎麼辦?”
虞溫情拉不走妹妹,看妹妹在這個關頭還擔心婚約,往遠了就是擔心她一走了之,虞府會有危險。
“這個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我一個人也能應付得來。”
虞溫寧總覺得不妥:“沒有我出麵,太後派人來查,不是就露餡了。”
虞溫情覺得妹妹說得有幾分道理,可當下那裏還顧得了這許多,不把虞溫寧送走,要是被攝政王找來,那虞溫寧進了攝政王府的地牢,就算是太後賜婚的未來皇後,若是攝政王不給麵子,那也是撈不出來的。
看出虞溫情的擔憂,虞溫寧給他寬心。
“二哥,攝政王現在還在宮裏,多日未上早朝,一時半會沒空理會這些的,在說,我們就這麼急急忙忙的逃走,那不正給了攝政王證據,讓他好有借口牽連我們整個虞府?”
被虞溫寧這麼一說,虞溫情也鎮定了下來。
虞溫寧可不能讓二哥靜下,若是二哥想通其中關節,一再追問,那她的謊言怎麼圓都圓不住。
“好啦,我們還是按計劃吧。我們先去找人,製造意外。”
京都三巷街多的是外地來京的流民乞丐,他們無家無財,有的過了上頓沒下頓,還有的死了親人無錢安葬。
有些姿色的女子能賣身,無才無能的男子便隻能靠投機取巧。
虞溫情找了一個男子,三十有餘,一個人在京都,無親無故,也找不到事做,靠投機取巧,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他給了男子一兩銀子,向男子打聽來三巷街裏重病剛死的人家,最後借了一個早上剛死的屍體。
虞溫寧一身利落的男裝跟在二哥身後。她的女裝京都無人識得,可她的男裝,隻要她一提自己是虞府二小姐,那可是遠近聞名。
當初虞溫情告訴她假借屍體做成誤醫喪命,她就很反對,要不是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她決不動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