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穿得厚,隻是沾上了一點茶水在外衣上,她沒放在心上,可盛蘭澤看到這一幕,雙眸冷漠輕瞟,那宮女便是跪在他腳邊。
“奴婢該死,請攝政王恕罪。”
宮女不停的給盛蘭澤磕頭,旁邊的虞溫寧很尷尬,茶水沾的是她的衣裳,這宮女一個勁兒給盛蘭澤請什麼罪?
可盛蘭澤沒有發話,虞溫寧更是不知從何開口。
這個時候,上坐的太後開口了。
“混賬東西,攝政王妃今兒第一次入宮,你這賤婢竟髒了王妃的華服,來人啊,將這沒規矩的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太後一字一句,語輕勢強,虞溫寧是不敢出口駁太後,那宮女聽太後發話,也是絕望,癱坐在地,任由殿外進來的內侍拖出殿去。
虞溫寧不自覺的抓著自己的衣袖,如此小事,何必弄出人命。
太後未看虞溫寧,吩咐了身邊的嬤嬤,讓她帶虞溫寧去內殿換衣。
虞溫寧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姐姐,姐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虞溫寧便向太後告禮,隨嬤嬤離開。
盛蘭澤彈了彈一塵不染的衣擺,十分的嫌棄,似那宮女對著他磕頭都汙了他的衣衫。
他起身向太後稟明。
“太後,孤的衣衫也有些髒,容孤到偏殿換身衣衫。”
王妃前腳走,攝政王後腳就要跟去,這是有多不放心呢?
不過攝政王的為人太後也清楚,除了他認可的人,別的人碰到他的衣衫,他都會將那被碰過的衣衫換下然後燒了。
剛剛宮女雖未碰到他的衣衫,可他覺得宮女髒了他的衣衫,他便忍不了,自然是要去換。
“周公公,陪攝政王去偏殿更衣。”
周公公應聲進殿,盛蘭澤看一眼陛下,然後隨周公公離去。
大殿走了攝政王一家的,剩下盛蘇痕跟虞溫柔,那氣氛就和睦多了。
“皇後,來,到哀家跟前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虞溫柔起身應是,緩步走上台階,站到太後身旁。
太後拉虞溫柔坐下,盛蘇痕眉頭微挑,虞溫柔自是不敢坐的,在太後拉她坐下時,身子側了側,坐到了太後腳凳上。
太後拉著虞溫柔的手,見虞溫柔坐到腳凳上,輕笑著拍拍她的手。
“虞夫人近來可好,哀家的頭痛症全仰賴她,這才得以痊愈。”
虞溫柔低眉含笑。
“母親一切都好,多謝太後娘娘掛念。”
說完了虞夫人,太後瞧著一旁坐著的盛蘇痕,太後便拉著虞溫柔的手說起了盛蘇痕的趣事。
盛蘇痕也是太後看著長大的,畢竟太後理政十幾載,盛蘇痕從當初的黃口小兒成長到如今的俊秀英氣,看著陛下越來越成熟懂事,太後可是很欣慰的。
盛蘇痕細細聽著太後的每一字每一句,越是聽下去,他的麵貌便越是開闊,他的一切,她都記著。
這邊,虞溫寧被蔡嬤嬤帶到內殿,說是讓她換衣裳,可左等拿衣裳的宮女不見影,右等宮女還是不見影,蔡嬤嬤看出虞溫寧的焦躁,便說出去催催。
於是蔡嬤嬤一出去,也不見影了。
虞溫寧歎了歎,與其等她們拿衣裳來換,她還不如出去吹吹風,將衣裳上的茶味吹淨了去。
才走出宮殿,園子裏樹叢後,兩個宮女碎嘴。
“聽說了嗎,攝政王妃下令打死了上茶的宮女,就因為那宮女上茶時看了一眼攝政王。”
“聽說了聽說了,攝政王勸王妃,他們新婚,不宜見血,王妃還與攝政王吵了幾句呢。”
“是啊,太後眼睜睜的看著攝政王妃在她麵前動手殺人,也是無力勸阻。”
“這個攝政王妃太善妒了,以後咱們可得小心著點了。”
“我們怕什麼,這裏是太後娘娘的無疆宮,攝政王妃隻是今日作為新婦給太後敬茶才來,日後沒有太後娘娘的召見,她如何能進得來!”
虞溫寧聽得不是很清楚,卻也聽到她們說她善妒。
打殺宮女是太後下的旨,她何時善妒到打殺一個宮女了?
“咳……兩位姐姐……”虞溫寧走到兩人身後,輕咳一聲打斷她們。
兩人在此處碎嘴,本就是不體麵,若是叫管事的嬤嬤瞧見了,定是要罰她們的。
她們一看虞溫寧穿著王妃的華服,當下便是跪下直給虞溫寧磕頭。
“奴婢們該死,沒瞧見王妃在這,求王妃恕罪。”
虞溫寧看著兩個不停磕頭的宮女,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啊,怎麼就跪下了,還這麼怕她給她磕頭請罪。
“兩位姐姐,你們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別讓人瞧見了又該以為我要打殺宮女了。”
虞溫寧如此說,兩個宮女更是磕頭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