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轉眸,桌榻邊,一紅一藍,紅衣公子長發用絲帶寬鬆的綁在腦後,藍衣公子則挽了一根玉簪,兩位公子皆是人中龍鳳之相貌,比女子還美,比鮮花還嬌豔。
“是你們!”
紅衣公子和藍衣公子淡淡撇了她一眼,似未認出她來。
“你是與我們搶冰裂碎心爐的?”藍衣公子道。
虞溫寧抬手給兩人作揖。
“二位公子可否割愛,在下今夜一定要得到這冰裂碎心爐。”
“那就憑本事出價啊,你還沒出價,在不出價,這冰裂碎心爐就是我們的了。”
“盡公子,十五萬兩黃金,這是多大一筆數目,若再往上加,我怕這繁華庭該樂壞了。”
盡人世一幅討打臉:“我們有錢我們願意,公子若是覺得數目過於龐大,出不起了,便直接退出好了。”
說起來,出價的一直就是盡人世,聽天命未開口,不知他是何打算。
“聽公子,你這師弟財大氣粗,你不管管嗎?”
聽天命抬眸又看她一眼,還是未認出她來。
她道:“盡沒有說錯,我們雙方憑本事出價,閣下想要,出價便是。”
虞溫寧真是氣得幹瞪眼,這兩人當上國師後,就沒以前在魏晉門時那般和氣,十五萬兩黃金,就算他們兩人將魏晉門變賣了,加上國師的俸祿,也不抵這冰山一角,那他們花這般大價錢,錢從哪兒來?
“嗬……我看兩位國師真是口氣大得很啊,不知是太後給你們十五萬的黃金來買這個爐還是陛下允你們花這麼多錢來買一個物件。
我家攝政王可是說了,這爐看著涼爽,要拿回攝政王府放地窖鎮酒。今兒個要是我拿不回這爐,明兒個攝政王就去太後跟前要賞,總歸這爐是到了兩位國師的手上了,國師看是現在讓了,還是等明兒攝政王去太後跟前要?”
虞溫寧側身坐在一旁,現在天渝的國庫雖充盈,但也經不住他們兩人這般花啊,今日要是他們不讓這爐,明天她就讓父親上奏,幫大哥要軍餉,界時太後查看國庫,總會查這筆賬的去處。
聽天命對攝政王府及是感興趣,聽虞溫寧張口閉口的攝政王,便問她。
“公子如何稱呼?”
虞溫寧抬手,將冠發的簪子取下,青絲垂落。
“我不是公子,我是攝政王妃。”
盡人世將虞溫寧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掌拍到棋盤上。
“還真是攝政王妃。”
聽天命輕笑一聲,給屋外的小二發話。
“二十萬。”
小二聽罷,便將聽天命的加價報了下去,傾刻,樓下主事的便大聲宣告。
“三樓的大爺繼續加價,二十萬兩黃金,還有沒有比二十萬兩黃金更高的……”
聽天命突然加價,虞溫寧和盡人世皆是大驚,虞溫寧更是衝到了他的麵前,質問。
“你瘋啦,二十萬兩黃金,你有這麼多錢嗎?”
盡人世也想問聽天命的,十五萬看上去就妥妥的了,為何還給加到二十萬,現在看虞溫寧這般跳腳,又轉了話頭。
“攝政王妃,你就別擔心我們有沒有這麼多錢了,你先看看你自己的錢袋,還加得起價否?”
虞溫寧氣紅了雙眼,惡狠狠瞪二人一眼,轉身咆哮了一聲:“瘋子,全都是瘋子。”
見虞溫寧要走,聽天命起身來,叫住她。
“攝政王妃是放棄了,那這冰裂碎心爐就是我們的了。”
虞溫寧重重甩袖:“誰愛要誰要去,一個破爐子,花二十萬兩黃金,愚蠢!”
“攝政王妃不要急著走,既然來了,不如與我們二人喝一杯慶祝一下。”
虞溫寧轉身瞅著聽天命,他這是在向她炫耀嗎?
而外麵,無人再加價,更無人出聲,主事的便一錘定音,將冰裂碎心爐判給了聽天命。
小二的送爐子上來,盡人世去接,與小二的遞過去一塊玉牌,就是入門時拿到的玉牌。
此玉牌交出去,三天內,便要將銀兩送到繁華庭。
盡人世將爐子拿到聽天命眼前,聽天命接過後打開盒蓋,看到盒子裏靜靜躺著的冰裂碎心爐。
“攝政王妃可知這冰裂碎心爐的來曆?”
虞溫寧冷哼一聲:“那主事的不是講了嗎?幾百年前神州的修仙之人用來練丹的丹爐。”
聽天命將盒蓋蓋上:“沒錯,這是修仙之人用過的丹爐,可惜如今神州沒有修仙之人,這丹爐的作用便大打折扣。但就憑它是修仙之人用過的這個傳聞,便能讓無人練藥習醫之人眼紅。”
虞溫寧擰起眉頭,疑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聽天命淡淡道:“虞府虞夫人是京都聞名的神醫,醫術出神入化,若是攝政王妃花重金購此丹爐隻是想盡一片孝心,那這丹爐,我也是可以割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