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澤不管是攝政王還是盛氏血脈,他都有自己的驕傲,他有與身俱來的孤高,他可以睥睨眾生,淩駕眾生之上,哪怕不是稱皇,隻一個攝政王,那都是尊貴無比。
而現在,丹雲傾,區區一個外姓女子,仰仗著先皇留給她一份詔書,就想折了他的羽翼,將他困在牢籠之中,還任由她來擺布。
丹雲傾,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看不起他盛蘭澤。
丹雲傾被盛蘭澤這麼一陳述,倒是有點遲疑,但此時此刻,若她不關著他,如何處置蘭歸初,又如何在廢帝後處立為皇。
丹雲傾轉過身去,不再看盛蘭澤。
她甩袖示意禁衛,將攝政王送回寢宮。
盛蘭澤沒在說話,也未有什麼動作,他便再讓丹雲傾高興兩天,隻等丹雲傾稱帝,便是她的死期。
至於虞溫寧,有聽天命幫她,他也不用擔心了。
禁衛對盛蘭澤還是很尊敬的,不敢真動手,隻用請的方式,送他回攬哲宮。
盛蘭澤臨走了,還看著虞溫寧,那依依不舍的樣子,虞溫寧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不過虞溫寧還是第一次見著盛蘭澤這般窩囊,被太後關押都沒有跳起來扇太後一巴掌。
他究竟在盤算什麼?
盛蘭澤離開了,接下來自然是處置蘭歸初了,虞溫寧暗暗的一歎,她已經死過一次,是不是沒有躺過棺材,所以這次又換個花樣,讓她活著躺回棺材啊。
希望她在棺材裏不要躺太久。
國師啊,你可得快些來救她才是啊。
太後為了不節外生枝,將所有大臣都留在了宮中,看這樣式,為免夜長夢多,太後怕是等不到虞少將軍帶兵回城就會廢帝登基了。
因為這兩天已經討論過廢掉盛蘇痕的原因,但具體的流程還要走,由中書省起草廢帝文書,然後層層過目按印,最後交到太後手上,太後蓋上鳳印,再宣讀通告天下。
畢竟廢帝是件大事,太後雖是先皇囑托江山之人,但既然當初立了盛蘇痕這個新皇,現在想要廢,便由不得太後單方麵的意思,所以這廢帝流程必須走,而這流程全部走完下來,至少得兩日。
當日午夜,虞溫寧就被按進了一口棺材裏,太後口中的陰棺,就是用活人的血祭棺材,然後用冤魂來為這棺材曾添陰氣,擺放七七四十九日後,便用來埋一些生前怪異,死後更怪異的妖邪之人。
虞溫寧被按進棺材後,入鼻全是腐爛腥臭,胃裏是一陣的翻江倒海,然後想吐。
咚咚咚,棺材被人用鐵釘釘死,然後棺材被送至了宮中禁地,算是陰盛陽衰之所。
這種地方,平常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宮女內侍更是躲避不及,禁衛抬著棺材進來,便找到一處廢井,然後將棺材扔進了廢井之中。
虞溫寧全身被鐵鏈鎖死,她想掙脫,卻是用盡力氣都不能。
棺材密封性真的特別好,好在井水都進不來,虞溫寧在棺材裏,也快被憋死了。
盛蘭澤回到攬哲宮後,知道虞溫寧有聽天命去救,他便沒有再出手,而是讓藍一帶著蘭歸初,進了暗道,把蘭歸初送出皇宮。
夜深,冬日裏的月亮也有很明亮的時候,盛蘭澤不禁歎。
“是十五了吧,月真圓。”
玉連桀給盛蘭澤倒上一杯溫熱的烈酒。
“月兒圓,人團圓,攝政王可有想與什麼人團圓?”
盛蘭澤自嘲一笑,他如今可謂是孤家寡人了,那有什麼人能與他團圓。
玉連桀又道:“攝政王不去救王妃,真的沒事嗎?”
他可是聽說,太後讓人找來了陰棺,要把虞溫寧給封死在棺材裏,然後給扔去一處陰盛陽衰之地。
這究竟是什麼邏輯?
不過是聽天命臨時編的,隻要太後相信,便是鎮壓妖女最有用的方法。
本來虞溫寧也不是妖女,那什麼陰棺,什麼陰盛陽衰之地,與她也無害。
盛蘭澤毫不在意的道:“要活埋你徒弟的是國師,要救,也是你這個當師父的去救。我又沒有讓她易容去幫人擋搶,怎麼也輪不到我出手去救人不是?”
玉連桀傻眼了,今日他看虞溫寧對盛蘭澤生死無動於衷,他還覺得虞溫寧沒有良心。
現在看盛蘭澤對虞溫寧也如此冷漠無情,玉連桀方明白,這兩人已經各自安好,而他還天真的以為她們隻是一時賭氣。
“我……她可是幫了你,今天被太後帶走的要不是她,蘭歸初這會兒能安然無恙的離開皇宮嗎?若是真去的是蘭歸初,國師會弄一出封棺活埋嗎?蘭歸初這會兒怕是被燒得屍骨都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