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澤:“那又如何?不是你自己親手把你徒弟給推出去的嗎?你不怕她被燒死,這會兒怕她被活活悶死?”
玉連桀真是服了,是他的錯,全都成了他的錯。
行,人是他易容的,是他放出去了,是他親手送到太後手裏的,你不去救,他自己去救。
玉連桀走到宮門口,宮門外圍得水泄不通的禁衛,怕是連隻蒼蠅也別想飛出攬哲宮去。
玉連桀嘲諷一聲,這種情況,想從大門堂堂正正的出去,顯然不可能啊。
大門不能走,玉連桀隻得走暗道,問盛蘭澤要了暗道地圖,玉連桀便去了觀星台。
虞溫寧被埋到哪裏,國師最清楚。
盛蘭澤現在是籠中鳥,他是一刻都不能消失在太後派來的眼線視線裏。
所以這種去救虞溫寧的事,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能去。
況且玉連桀那麼害自己徒弟,也該親自去把人救回來。
玉連桀找到聽天命的時候,聽天命正要離開觀星台。
玉連桀也不繞彎子了,直接了當的與聽天命道:“她被送去了哪兒?”
聽天命本就是要出去救虞溫寧,多一個幫手,更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虞溫寧給救出來。
兩道身影如鬼魅的在皇宮暗處行走著,直到追到了抬棺去處理的禁衛。
那些禁衛顯然是比宮裏的宮女內侍們有膽量多了,不但敢去禁地,且還能抬著棺進去。
不過這些禁衛進去之後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所以就急切的找了一口井,然後將陰棺給扔了下去。
聽到棺材砸入井中蕩起的水聲,禁衛們完成了任務,鬆了口氣,然後急急離開這鬼地方。
他們一走,兩道身影便自暗處出來,站在水井邊,然後先後跳進了井裏。
憑著太後對國師的信任,還有這鬼地方的陰森,太後是不會來此地看蘭歸初這個妖女的下場的。
況且太後還忙著廢帝自立,哪裏有閑暇時候來顧一個已死之人。
虞溫寧在棺材裏嚴重缺氧,昏昏沉沉間,聽到好似有人來了,想到是國師來救她了,她便能放心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會葬送在這種地方,以這個死法來結束她這短暫的一生。
等聽天命和玉連桀打開棺木,虞溫寧已經昏死過去。
玉連桀搶在前麵將虞溫寧抱起來,然後兩道身影唰唰飛出水井,玉連桀想帶虞溫寧去攬哲宮醫治,但被聽天命阻止了。
現在攬哲宮什麼情況,玉連桀比他更清楚,虞溫寧呆在觀星台,比在攬哲宮更安全。
玉連桀不得不承認,如今這個局麵,觀星台是這座皇城最安全的一處棲身之所。
兩人將虞溫寧帶回觀星台,玉連桀給虞溫寧號脈,虞溫寧在棺材裏被悶了那麼久,自然是有些缺氧,現在空氣流動,呼吸平穩了,睡一覺,大腦裏氧氣夠了,人自然就會醒來了。
既然虞溫寧沒事,那聽天命便有事問玉連桀。
“為何她會被易容成新王妃押去朝殿?”
玉連桀實在是懺愧,他本意是激起盛蘭澤的求生欲,不想卻差點害了虞溫寧。
他知道,他就算有在多的理由,也不該讓虞溫寧去冒險。
盛蘭澤夾槍帶棒的噎他,他還能說是為了盛蘭澤,現在聽天命這麼問他,他是真的不知如何來表達自己這份愧疚。
“是我不好,我隻想到了讓她去引起攝政王的關注,卻沒考慮到她會有危險。”
聽天命聽罷,手掌握成了拳頭,但玉連桀是虞溫寧的師父,他雖與虞溫寧有朋友之誼,卻也不能替虞溫寧解決她和玉連桀之間的事。
“就算你是她的師父,若再有下一次,我絕不袖手旁觀。”
聽天命話罷,便自己離開了。
留玉連桀照顧虞溫寧,也留玉連桀等虞溫寧醒了,跟他好好算總賬。
虞溫寧這次做了一個夢,還是在靈台,弱水之中,似有另一個自己,但是她看不到,更是沒辦法將她給救出來。
從未有過的不安,漸漸從心底滋生。
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晨光透過窗戶,撒到她身上,在這深冬的日子裏,竟然出太陽了。
虞溫寧看了看時辰,她竟睡到中午了。
肚子有些餓,這裏是她熟悉的觀星台寢殿,脖子餓還得自己去煮吃的……
虞溫寧下床穿戴完好,最後帶上無相麵具,拉開門的一瞬間,玉連桀端著吃食正要開門,騰出來的手才碰到門框,大門就被人從裏拉開,玉連桀一想就是虞溫寧醒了,隨即出現的可不就是虞溫寧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