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澤仰頭喝了一口酒:“嗬,結果你成功了啊,我確實不想死了,你知道太後想燒死她的時候,我有多恨自己現在這一幅殘破無用的身軀嗎,我連幾個擋著我禁衛都不能推開,我救不了她。”
“但是,國師可以,她向國師求救,國師說服太後不燒死她,還用幻術讓所有人都認為她會遇火重生,是燒不死的。”
“她是我的王妃,卻讓別的男人救她。”
“我想救她的,可是我……”
玉連桀喝完壺裏最後一滴酒,然後搖了搖酒壺,確定再也倒不出來一滴,這才將酒壺放到地上。
“我可是傾盡了所有在醫治你,你若是死了,我這心血都白費了,溫寧雖然嘴上說不在乎,要忘記你,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心裏有你,你心裏有她,既然你們彼此在乎對方,幹麻還要搞得生離死別的樣子。”
“我是真的看不下去啊,我想幫你,也想幫她,但你們兩個,誰也說不通,活該你們自己痛苦。”
盛蘭澤勾唇:“再等等,隻要這裏的事有了結果,我就會全力配合你治療。”
玉連桀搖搖頭:“我是不行了,不過,可能關外有法子。國師之前送了藥過來,我沒見過,應該是從關外帶來的,國師也練邪術,他既然沒有受功毒反噬,那他肯定有辦法。”
“隻是我現在擔心,國師不願意告訴你方法。”
關外,盛蘭澤多次走訪關外,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辦法的。
國師的藥,怕是拿來試探的吧?
玉連桀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如今,他能想到的辦法都試了,已經黔驢技窮,隻有用國師的藥,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了。
說不定國師那裏就真的有辦法呢?
他可是一直在遊說虞溫寧,讓她向國師問問。
以她和國師的關係,國師若是告訴她真話,那盛蘭澤就有救了。
若國師說的是假的,那虞溫寧知道後必定與國師斷交。
他倒不是給虞溫寧挖坑,也不是為了試探國師,他隻是想能救盛蘭澤,僅次而已。
可虞溫寧不肯去問國師,這其中是何原因,玉連桀想,問題應該不是出在他身上,應該是因為盛蘭澤。
虞溫寧對盛蘭澤似乎已經忘情了,所以她不會為了盛蘭澤去向國師開口。
昨日他倒是有機會問問國師,可虞溫寧被他害成那樣,他哪裏還有心思去問國師。
而且他問,國師也不一定會告訴他。
盛蘭澤手裏的酒壺滑落在地,臉色突變,手中青筋凸起,有黑線在血脈中衝撞。
玉連桀一見盛蘭澤這情況,醉意頓時掃清,自袖中拿出銀針,先給盛蘭澤穩定他體內的功毒。
“你是不是又在運功,你是覺得你死得不夠快,所以想加速燃燒最後一點生命,好早死早超生?”
玉連桀是氣得不行,這人怎麼嘴上說一出,身體力行又是另外一出。
盛蘭澤情況得以及時製止,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
“我隻是覺得,我傲視一切,猖狂一生,不會就這麼死的。”
玉連桀這下氣得翻白眼了,這人是智障嗎?那功毒管你是攝政王,管你什麼傲視猖狂,你惹它,它就弄死你。
知道什麼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嗎?
沒見過這麼蠢的。
話說攝政王不是精明睿智嗎?
怎麼一提到自己的王妃,他就智商極具下滑,簡直跌破零點啊。
兩日之後,廢帝章程已經擬出,就差昭告天下了。
盛蘭澤也不知是不是那天喝酒了招惹了體內的功毒,這兩日每日都發作,玉連桀是急得團團轉,再這麼下去,他都控製不住了。
虞溫寧依樣幫聽天命看折子,看到兵部折子,大哥帶著大軍,不驚動百姓的情況下,到了京都城外三十裏的平溝山,在山下紮營安寨。
從平溝山到京都城,行軍也就十個時辰,可這也有些遠啊,若是京都城亂了,等你十個時辰大軍才到,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但虞溫寧卻覺得挺好了,不能趕到就不會被拉進這皇室奪位的漩渦之中,雖然說不能把自己摘得幹幹靜靜,但是大局定下後再出現,若是太後登位,不管虞府怎麼做,最後都會被太後拔去,若是太後敗了,攝政王擁立陛下成功,那虞府還有生的可能。
虞溫寧是希望大軍就在平溝山待命的,但是太後有多迫切大軍進城,所以國師自然不可能同意虞溫寧的做法。
兩人僵持不下,盡人世將折子搶了過去,他自己是幫著聽天命的,便讓虞溫陽率領大軍即刻回朝。
虞溫寧知道,這件事她不能怪聽天命和盡人世,她和他們的立場本來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