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許言蓧是被安鈺誠的咳嗽聲給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漲紅如火燒雲的臉,心裏一驚。
不用摸額頭了,光是他鼻子噴出來的火氣,就知道是感冒加重了。
昨晚的藥並沒有發揮作用。
“安鈺誠,醒醒!”許言蓧輕拍他的臉。
安鈺誠動了動沉重的眼皮,嘟囔,“別鬧,我困。”
“你發燒了!快點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我要睡覺。”
發燒的男人嘟囔,抓了抓被子,把自己藏了進去。
“你不起來是吧?那我去找溫學長了,我們說好了今天陪Kevin大師去走訪當年戰爭留下的痕跡。”
許言蓧跨上小山包,正要翻下去,“呀!”
“許、小、麥!”
安鈺誠的手按在她的後背上,咬牙切齒,“不氣我,你心裏不舒服,是不是!”
“是啊!”
“看在我生病了,沒力氣和你吵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許言蓧:“……”還有這種騷操作?“快點起來,我們去醫院。”
“不去。我要睡覺。”
“安、鈺、誠!”
“家裏不是有退燒藥麼?給我吃兩片!”安鈺誠抓起一旁的枕頭,蓋住自己的腦袋。
“我真是服了您呐!”
許言蓧爬下床,正要走出去,安鈺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亮了屏幕,來電顯示,“親娘”。
“擦擦擦啊,一大早的,擾人清夢,挨——”
“你媽媽的電話!”
安鈺誠靜了一秒,拿開枕頭,幽幽地看了眼將手機遞給他的許言蓧,幽幽地接過,中氣不足地“喂”了一聲。
許言蓧摸了下發燙的耳朵,幽幽地飄了出去。
“臭小子,你長本事了啊!好的不學壞的學!居然和人家姑娘搞同居!我告訴你,你有種別回來,你回來,我抽死你!早知你變得這麼壞,我當初就不應該阻止你爸爸打你!現在,馬上,你給我滾回來!”
“滾不回去了!”
“嗯?”
“您兒子發燒八十度,躺醫院裏掛吊針呢!”
安夫人:“……這麼嚴重?”
“嗯。媽,我掛了。”
“臭小子,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讓你不要溫度要風度,這下好了!活該啊!喂——”
安夫人放下手機。
安娜悄悄地吐了吐舌頭。
隻有親兒子能讓她優雅端莊的媽媽立馬被河東獅附體。
“媽,您何必跟我哥一般見識呢,您不早就知道他就這德行嗎?”
安夫人被女兒噎了一下,好氣又好笑,“我怎麼得了你們這兩個討債鬼啊!”
“媽!我可是您的貼心小棉襖!”安娜愛嬌地抱住安夫人的胳膊,撅嘴,“然而,媽媽您卻喜歡Jennifer比喜歡我更多。”
安娜提到Jennifer,這讓安夫人的臉色微微一沉。
“安娜,我去美國之後,你哥哥的動態,你現在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重點是那個叫許言蓧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曆!”
安娜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媽,您問這個做什麼啊!”
安夫人微微一笑,“難道我沒有資格了解你哥哥親口承認的——他中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