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的門被大聲的推開,裹著招搖的風走進屋內的黑衣男子的左手上拿著一根金屬拐杖,他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向著我伸出了雙手。
“安吉拉,”他說,“我親愛的寶貝。”
我從椅子上跳下來,直接衝到了男人的身後。
說實話,哪怕是這個學校的校長我也沒真正在心中產生過半點畏懼之情。
我……從未真正打從心底尊重過這個學校的教職工。
至於那些比我年長的學生們?
——我怎麼可能會尊重他們?
對我而言,他們大腦空空如也,根本不懂得魔法的精髓。
這些人全都需要依靠魔杖才能使用魔法——或許有些人能夠不靠魔杖就能使用魔法……但是管他呢。
在我擁有魔杖之前,我在招手之間就能燃起大火,當我走過火災現場之時,那些火焰對我避之不及。
我凝視死去的生物片刻之後,這些生物就會重新恢複新生,獲得新的生命。
我可以占卜出任何被遺失的東西,被藏起來的人或物在我麵前不存在“找不到”的可能。
……當我魂魄出竅漫遊於夜晚的禁林時,就連死神都無法困住我的靈魂。
我隨時隨地從一個地方消失又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這些全都是我與生俱來的才能。
我知道自己傲慢到無藥可救,那又如何?
可唯一讓我敬畏的男人——我的繼父,卻是個沒有半點魔力的凡人。
世間上從未有過能夠成為國王的巫師,登上王位的卻是被偉大的梅林所輔佐的亞瑟王。
而後,我覺得比亞瑟王更加偉大的繼父,將我藏在身後,衝著校長先生矜持的一點頭。
“來這裏的路上,院長先生已經告訴了我事情的前因——”他向著我的院長點頭致謝,而我那位院長則很從容不迫的接受了這份謝意。
“而後果,則是我來此商談的目的。”
集莫裏亞蒂教授與我生父所有的犯罪天賦於一身的男人,此刻正在使用著自己與生俱來的詭辯之才。
如果犯罪也需要天賦的話,那麼我的繼父一定是這個領域的先驅。
就算是福爾摩斯——謝天謝地,這位大偵探總算是去鄉下退休了,我總是無法對這位抓住了莫裏亞蒂教授的男人產生半點好感……當然了,如果那位華生醫生並沒有替我的母親接生的話,我想他絕對不可能還能如此安穩的開著自己的小診所,而不是遭到了什麼悲慘的“天災人禍”而落得家破人亡的窘境。
說實話,你要如何去與一個掌握了倫敦這個城市所有黑暗麵的暗之帝王作對呢?
——當然了,你要足夠理智到不會和對方麵對麵互毆。
僅以魔力而言,在校長室內的眾人都擁有著遠遠高於繼父的強大之力,可如果僅僅憑借著言語之間的交鋒——
我從未見過,這世間上還有能贏過他的人出現。
巧言令色是騙徒的技能,博學多智並非是獨屬於善良陣營的名詞。當騙徒配上見識廣博這一項才能,那麼造成的後果遠遠超出人想象的極限。
而這極限卻偏偏是我的校長先生所提供的。
他或許萬萬想不到,我的繼父是一個提供愈大的舞台,就能上演越華麗壯觀的毀滅劇目的瘋子。
他是放債者,詐騙犯,罪惡的謀劃者,倫敦城中一半以上的惡劣罪行都和他脫不了幹係,剩下的一半也有他的身影穿插在其中。
“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我的小女兒——安吉拉,為了維護她父母的名譽而戰。”
我的繼父最後所獲得的結果讓情形重重的偏向了我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