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去看駕駛座上的人,目光直直的望向徐蕊,“不了,你們先走吧。”
徐蕊沒再強求,上了車。
車門一關,車子沒有絲毫停留的從我麵前開走。
我低下頭,下意識咬了咬唇。
分明是我自己要求這樣的,分明是我預想中的結果,可是為什麼,我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呢。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蛀牙不能吃糖,忍痛割愛丟掉心愛的糖果,那顆糖果被別人撿了去,最後撿走糖果的人當著我的麵吃下那顆糖果……的這種感覺。
真是糟糕透頂。
吃完早餐回到公寓,我一覺睡到下午,再次被電話吵醒。
這回打電話過來的人不是傅煙雨,而是安晴。
看到安晴名字的那一刻,我頓時睡意全無。
按下接聽鍵,安晴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姐,怎麼辦,唐嘉又去找別的女人了。”
我茫然了好一會兒,問:“他公司不是出事了?怎麼還有心思找女人。”
安晴說:“他前段時間找到人貸款了,公司現在已經沒事了。”
哦,沒事了,就開始浪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沉默著。
安晴抽泣一下,忽然說:“姐,我想去看看那個女人是誰,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妹妹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妹妹。
沒有事情要我幫忙,永遠都不會記得有我這麼個姐姐。
電話那頭的安晴還在哭哭啼啼,我摁了摁眉心,問了會麵地址,起床洗漱。
見到安晴,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她正站在一家酒店門口來回踱步,看見我立即迎了上來,“姐,你終於來了。”
我輕輕頷首,望向酒店門口,“人在裏麵?”
安晴局促不安的點了點頭。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陪自己的妹妹來捉奸,這種狗血戲碼居然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跟著安晴一起進了酒店,安晴無視工作人員的阻攔,拉著我一路往裏麵走。
隨後更喜劇的一幕出現了。
安晴敲了一會兒門,裏麵傳出一聲嬌滴滴的“誰啊”,緊接著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還沒等我看清楚那女人長什麼樣兒,安晴忽然發了瘋似的撲了過去,死死的扯住那個女人的頭發。
“啊!”女人痛呼出聲。
安晴猩紅著雙眼,一手扯著女人的頭發,另一隻手不停的掄著手裏的去打那個女人,“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狐狸精,讓你勾引別人的老公,我打死你!”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安晴這麼凶悍的模樣,我愣住原地,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女人扭打成一團。
“怎麼回事?”
低沉的男聲從房間裏傳來。
我愣愣的看進門內,入目所見的那張臉並不是唐嘉,而是另一個男人。
此時此刻,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捉錯奸打錯人了。
這時安晴也看到了,揪打那個女人的動作頓住。
她看了看房間裏的男人,又看了看麵前被自己打了個半死的女人,視線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我衝著安晴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安晴渾身一個激靈,用力推開那個女人,又氣又惱的大喊了聲“對不起”,頭也不回的朝走廊盡頭跑了過去。
也算安晴還算有良心,她跑了幾步之後,似乎想了我,又折了回來,拉著我一起跑。
身後,女人的尖叫聲傳來:“站住,給我站住!愣著做什麼,快去追啊!”
緊跟著,數道急促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
我被安晴拽著往前跑,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多能耐,我們兩個女人,始終跑不過身後那一群人。
才跑出酒店門口沒兩步,身後那群人就追了上來,團團將我們圍住。
被安晴錯打的那個女人也跟了上來,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至極。
她氣急敗壞的指著安晴,“就是她,給我報警,抓她!”
頓了頓,似乎不解氣,尖叫著朝安晴撲了過來,“不,我要先打死她!”
安晴嚇得臉色發白,抓著我的手往我身後躲。
沒等我有所反應,耳邊忽然傳來“啪”的一聲,緊跟著周圍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姐……”
安晴顫巍巍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的臉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疼從我的左臉上傳來。
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一個信息:我被打了。
我捂著左臉,回過頭,看向站在我麵前仍舊養著巴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