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空白了一瞬,下意識回想從來到酒店開始的一切細節,發現除了我是和寧子希一起過來的之外,我和寧子希似乎也沒做什麼過分親密的事情,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對上過幾次。
況且,早就打定了主意和袁皓分手了,有沒有被人看出端倪已經不是十分重要。
我斂了斂心神,輕輕點了下頭。
楊澤笑了聲,似乎沒有放過我的打算,“我和袁皓是高中同學,這些年來一直有聯係,他沒少在我們這些老同學麵前提你,沒想到桑桑和你居然認識。”
“楊先生想說什麼?”
“你和那位跟你一起過來的先生是什麼關係?”
我抿了抿唇,不打算回答。
也沒有和他交談下去的打算,徑直離開。
隱約察覺到身後那人仍舊望著我,我沒做理會。
回到位置,寧子希遞了杯溫茶給我,“怎麼上個洗手間這麼久。”
我看著滿桌子的人,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這時酒宴某個角落亂了起來,緊接著有好些人快步朝酒店門口走去。
“咦,怎麼了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好好的到底怎麼了。”
“要過去看看嗎?”
“算了,我們是客人,還是乖乖的待在位置上比較好。”
聽著周圍的人的議論聲,我下意識扭頭看了寧子希一眼。
他淡定自若的拿起茶壺替我將茶杯滿上,“這杯別喝,暖手。”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坐在我兩個座位之隔的姑娘跑了回來,氣喘籲籲的,壓低了聲音說:“我剛從那邊回來,聽說新娘子突然不見了。”
有人驚問:“什麼叫不見了,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姑娘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桑桑把婚戒留下,一聲不響就跑掉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回頭朝著最亂的那個方向望去。
盡管心裏著急,可就像剛才有個人說的,我充其量也隻是個來吃喜酒的客人而已。
坐在位置上不動,聽從主人家安排,才是對主人家最大的尊重。
喜宴上有人出來維持秩序,我按住心底的擔憂,安安靜靜的坐著。
堅持到散場,我立即抓起包包往外走。
剛踏出酒店大門,我的手腕就被人扣住。
一轉頭,便見寧子希拉著我,神情很是無奈,“急什麼?”
我瞪著他,“桑桑去哪裏了?”
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告訴我,寧子希一定知道秦桑桑在哪裏。
寧子希慢慢悠悠的牽著我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語氣輕輕緩緩的說:“不管她去了哪裏,都是她自己選擇的,你替她瞎操心什麼。”
“你帶我去找她。”我停下腳步,負氣的不肯再往前走。
寧子希輕笑,“你不走,我怎麼帶你去找她。”
我狐疑的瞅了她兩眼,最終還是決定信他。
見到秦桑桑時,她穿著婚紗站在橋邊。
她就這麼一個人獨自在圍欄旁安安靜靜的站著,也不怕冷,任寒風輕輕的揚起她腦後的薄紗。
我皺了皺眉,正想下車,寧子希突然拉住了我。
我回過頭看向寧子希,他轉頭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明所以的循著他的視線望去,便見一輛保時捷停在橋的另一頭,一抹身影正倚靠在車旁。
即便隔得較遠,依然可以看見那人正望著秦桑桑所在的方向。
這兩人搞什麼鬼?
沒等我再繼續看仔細些,寧子希已經調轉車頭往來時的路離開了。
我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想了想,給秦桑桑發了條微信過去。
秦桑桑很快就回了過來:我沒事,徐醫生不用擔心
心裏頭還是有些擔心,但看著秦桑桑這句話,像是不欲多說,我也沒好再問。
回去的路上,我安安靜靜的坐著,沒有看寧子希,也沒有說過半句話。
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像是在深思著什麼,其實我也確實在深思著某件事情。
那就是一會兒寧子希送我回公寓,他會不會又跟我上去,留在我公寓過夜。
我不排斥和他親密,但現在我不願跟他親密。
在沒和袁皓說清楚之前,至少最後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做。
事實證明,我的憂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寧子希的車子經過我公寓時沒停,又往前開了一段路,開進了一家賓館內的停車場裏。
下車後,在我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牽起我的手,領著我往回走,“你樓下沒人看車,車子放這裏安全些。”
我任由他牽著我回到我公寓樓下,委婉的提醒他,“寧醫生,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