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寧紀臣和雲卓見過麵後,雲晴輕不是沒想過會有瞞不住的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居然真的來了,還來得這麼快。

現在,還被寧紀臣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說出來,雲晴輕心裏很不是滋味,撇開頭不去看他,啞聲反駁:“少自作多情,誰說小卓是你兒子了。”

“再說一遍?”

“……”

見雲晴輕不吭聲了,噙著眼淚一臉難堪的坐在病床上,寧紀臣嗤了聲,走回病床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說:“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麼?”

雲晴輕緊咬著下唇,撇過頭去,不理他。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兩指捏住,手指的主人強迫她回過頭對上他的目光,和他麵對著麵,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雲晴輕,好好珍惜你躺在病床上的日子。”

又是訓又是威脅的,雲晴輕也惱了,用力拍開寧紀臣的手,低聲吼他,“你憑什麼管我,說好聽點你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說難聽點就是你爽完了留下來的爛攤子,我生個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讓你養了嗎,吃你家大米了嗎!”

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生的,也是她養大的,還跟她姓了,沒給他造成任何麻煩和困擾,也沒去圖他的權他的勢,他瞎比比什麼呢。

寧紀臣沒想到雲晴輕居然還有力氣吼自己,而且還吼得這麼的……露骨。

什麼叫提供精子,什麼叫爽完了留下的爛攤子,把他當成什麼了?

雲晴輕吼完後,就有點兒後悔了。

現在看寧紀臣不說話,臉色還越來越難看,心裏也開始發悚了。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是不講理的人,可他跟你講不通或者講不過你的時候,他就不會和你浪費口舌了,他會自己用蠻力告訴你,你說贏他了也沒用。

這樣的一個人,還跟他硬碰硬,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了。

雲晴輕也知道害怕了,不敢再去看寧紀臣,自己忍著疼挪動著身子,躺了下來,扯過被子往腦袋上一蓋,徹底的不理他了。

比起跟寧紀臣在這裏鬧,她還是更想知道兒子的情況。

寧紀臣這個人是挺混蛋的,可她也相信,既然他得知雲卓是他兒子,肯定不會對兒子坐視不管,既然他管了,她就安心的在這裏等結果好了,反正現在她這副人魔鬼樣,就算再不放心,也做不了什麼。

她現在隻能祈禱,不要再像當年那樣……

沒等雲晴輕繼續往下想,上方再次傳來寧紀臣的聲音,“孩子沒事,送回寧宅了。這幾天你好好在醫院裏呆著,別逼我去找狗鏈來對付你。”

雲晴輕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緊繃的身子驀地一鬆,徹底放下心來了。

孩子沒事,沒什麼能比這個更讓給她覺得高興的了。

不過,找狗鏈對付她是什麼鬼!

雲晴輕氣得鼻子都歪了,憤怒的扯下被子。

可病房裏哪裏還有寧紀臣的身影。

……

雲晴輕在醫院裏呆了三天,第四天就開始鬧著要出院,鬧著要去找兒子。

負責守在病房外的小李子和阿狗被她腦袋一個頭兩個大,連忙給寧紀臣打電話過去,向他報告這邊的情況。

寧紀臣沒在電話裏說什麼,但一個小時後,人出現在了病房裏。

正在病床上吵鬧個不停的雲晴輕看到寧紀臣,張嘴就說:“我要出院!”

寧紀臣沒理她,走到病床旁,拉了張凳子坐下,拿起桌櫃上的蘋果和水果刀。

“我要出院!”雲晴輕又重複了一遍。

寧紀臣還是沒理她,自顧自的削起了蘋果。

作為一個吃蘋果連蘋果皮一起吃的男人,寧紀臣削蘋果的技術很差,雲晴輕看得眼睛疼,也不敢隨便去搶刀子,隻能在嘴上不停的重複:“我要出院。”

寧紀臣削蘋果削了多久,雲晴輕就念叨了多久。

雲晴輕見寧紀臣去放刀子,忍不住又往他手裏的蘋果看了眼,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醜,一臉嫌棄的說:“我不吃蘋果,我要出院!”

回應她的,是寧紀臣一口咬在蘋果上的聲音。

雲晴輕:“……”

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雲晴輕假裝沒看到寧紀臣眼底的捉弄,繼續唐僧念經一樣說:“我要出院!”

被雲晴輕鬧得多了,寧紀臣也學會怎麼把該聽的聽進心裏,不該聽的當做沒聽到了,現下全然無視雲晴輕的話,一聲不吭的啃手裏的蘋果。

很快的,一個蘋果啃完了,寧紀臣不慢不緊的站起身,去衛生間裏洗了個手,重新坐回凳子上,不冷不熱的問:“口渴嗎?”

雲晴輕本來還不覺得渴,被寧紀臣這麼一說,還真的就覺得渴了,可她不想讓寧紀臣幫忙,正要開口說不渴,誰知道寧紀臣接著說:“渴了自己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