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沒一個是好東西。
尚元歧也該嚐嚐求而不得,牽腸掛肚的滋味才是。
“有的。”尚元歧忽地握住宋清虞的手,他像魔怔了一般,將宋清虞微涼玉段似的手指牢牢握住,低下頭一吻。
宋清虞心下大駭,雖然這具身體對尚元歧甚是掛心,可她前世畢竟是尚元歧的皇嫂,且當了十餘年,這樣放肆親昵的舉動讓她覺得似被雷劈了,渾身僵直。
尚元歧微微發紅的眼透著濕潤的光芒,就像雨天裏從叢林探頭的幼獸。他的藍眼睛就像天空的顏色再深上一層,確是好看的。
宋清虞花了很長時間才壓製住自己揍他的欲望,她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坐到亭內的美人靠上,她掐著自己的手臂勉強自己做出羞怯的表情,語氣裏帶著幾分期待“有什麼辦法?”
尚元歧將一直拿著的盒子打開,裏頭是他先前送宋清虞的玉簪,那樣通體瑩潤純淨,隻有花尖沁上一點子鮮血般的紅。
尚元歧極愛憐地撫過簪子,將之取出插在宋清虞烏黑的發髻上。宋清虞同這簪子有相像之處,同樣的清冷高華,卻同樣將明麗惑人的顏色融合得天衣無縫。
他細細打量著宋清虞,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觸著她珠玉般的麵龐,宋清虞也抬頭與他對視,這具身體對尚元歧的迷戀還是十分強烈,心髒不由自主地跳動著,感覺真是怪異。
宋清虞覺得有些可笑,她還真笑出了聲來,她將頭偏離略帶譏諷道“歧哥哥,你放棄我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呢?我這張臉,整個人本來都是你的。”
若不是尚元歧退婚,宋清虞也不會進宮,尚元灼雖最多同永遠她相敬如賓,冷漠寡淡的模樣。
雖也有頗多難處,但那些痛苦如地獄般的日子,是不是就不會存在了?
宋清虞如此想著,便有些恨上了尚元歧。
尚元歧看到宋清虞明顯充斥著恨意的眼眸,心下哀涼,他被這番話戳到了痛處。是啊,宋清虞本該是他的女人,自小便是他的女人。
尚元歧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太好,他像被下了蠱般,總是想起宋清虞的臉,無論麵對多少美人,都覺得索然無味。隻要想到宋清虞往後會變成皇兄的女人,他就像被烈火燒灼般的揪心。
尚元歧咬咬牙,上前一步抱住了宋清虞,他聲音裏透著疲憊與痛苦“清虞,本王犯了一個錯。本王在安身立命與你之間,選擇了妥協。本王沒有一刻不在後悔。”
尚元歧那樣高的身子,緩緩落到與她目光一致的高度,竟朝她半跪下了。
尚元歧漂亮的藍眼睛流下了淚水,他聲音沙啞“那天皇兄提了個條件,讓我在你和未來親王的位置上做選擇。他告訴我,他可保我一生安穩,清虞,我同他之間的關係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太多。”
“所以你便毫不猶豫棄了我。”宋清虞出言打斷他,一雙眸子亮得可怕。尚元歧害怕她這樣的目光,他用手擋住宋清虞的眼,痛苦道“別那樣看我清虞,我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定不再負你,就是死也定不負你。”
宋清虞垂眸,心底是過了驟雨後被擊打成泥的樣子,原是這樣。滿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退婚原是尚元灼脅迫了尚元歧,他那樣持重冷靜的人,為了宋清虞原也可以蠻橫無賴到這種地步。
可那時尚元灼同自己還未成婚,自己還懷著滿腔柔情,因父親說要將她嫁到東宮去,她便忍痛舍了最愛的劍,在閨房裏讀女則。她為了學女紅,將自己的手指紮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