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中年人從身後掏出一折扇,笑道:“要看我耍折扇很容易啊。”他刷的一聲,搖開了折扇,頓時一陣勁風直往淩千煙撲來,原來他搖折扇的時候,自扇中射出三枚金針。
淩千煙瞪大了雙眼,不住後退,那啞巴漢子卻是提著刀,一陣狂舞,將三根金針盡數擊落,其中一根金針在撞擊他的刀聲的情況下竟然還反彈回去,直射向白衣中年人。
白衣中年人折扇一收,將那一根金針擊落之後,笑道:“看來王妃這個護衛找的還不賴,怎麼樣,我的金針比起你的銀針如何?”他笑容玩味地看著淩千煙,還不時揚了揚手中的冊子,但這笑容僅僅保持了不到三息功夫,就戛然而止了。
攝政王早在這白衣中年人出現的時候,就開始尋找這人的破綻,在這白衣中年人開懷大笑的時候,他果斷出手,奪下了白衣中年人手中的賬冊,還順勢給了一掌。
白衣中年人吃痛,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由於反應不算慢,那賬冊並沒有全部被搶走,還殘留了半截在他手裏,他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迅速後退,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
淩千煙急忙趕過來,“就這麼讓他跑了,真是太可惜了。”
攝政王卻沒有遺憾的感覺,隻是一心關注他的傷勢,並命李大人急忙安排一切。
李大人領命。
淩千煙卻覺得事情刻不容緩,對玄煜說道:“夫君,眼下情況緊急,你我先分道揚鑣。”她說完又小聲對著玄煜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攝政王雖然麵現憂色有些不舍,但還是答應了。
淩千煙衝那李大人喊了一聲,“你這護衛我要了,李大人肯割愛吧。”
李大人熱淚盈眶,“能保護王妃,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哪有不舍一說。”她一轉臉又對那護衛嚴肅道:“一定要好好保護王妃的安危知道嗎?”
那漢子點頭。
淩千煙辭別了攝政王便帶著那護衛循著白衣中年人的足跡追了上去,而攝政王則領著李大人趕往大壩,查詢災情。
在去的路上,攝政王還曾想過這太尉會不會從中刁難,可等他到了現場才發現並非他想象的那樣。
呈現在攝政王眼前的是太尉和楊天幸身先士卒帶著一眾工人在搶災的場景。
雖然天氣惡劣,打起了雷,下起了雨,但這一點也不妨礙眾人救災的心情。
攝政王眯著眼細細打量著太尉,發現此人雖然表現的很積極,但屬於喊得最大聲,幾乎沒有不出力的那種,比起楊天幸的那種腳踏實地要差的遠了,他沒想明白這太尉若是要鼓舞民心,大可以在岸上叫喚一聲即可,犯不著這麼辛苦下水,不過在看到不遠處的簇擁著很多護衛的一個華服中年人時,他就明白了,原來是皇帝現身了難怪表現的比誰都積極。
按理說,攝政王這時應該主動向皇帝請安才是,但他卻沒有急著去請安,而是在段祁的帶領下趕往第一線查看災情。
一直躬身候在皇帝身邊的侯爺這時一看這情形,立馬向皇帝進言,“陛下,這攝政王當真是無法無天了,看見您老人家來業不過來打聲招呼,真是越來越不把您放在眼裏了。”
皇帝微一沉吟,說道:“我看不見得吧,這攝政王雖說平時有些專橫,但還是愛民如子,替朕分了不少憂啊。”
侯爺將未能說動皇上,繼續詆毀攝政王,“陛下,有一事,微臣不知當講不當講?”他眼珠子一轉,一副賣關子的樣子。
皇帝有點受不了他這樣,擔憂架不住內心的好奇,笑罵道:“有屁就放。”
侯爺不敢再繼續故作神秘,低聲道:“在來這裏之前,臣弟曾派人調查到這攝政王有派人暗中打造兵器的跡象。”
皇帝眸子一暗,沉聲道:“你是說他招兵買馬,要謀反?”
“微臣不敢!”侯爺聞言立刻下跪。
“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皇帝看著前麵長袖揮舞的攝政王,臉上的胡須微微顫動,麵色有些不尋常,心中像是在思慮著什麼。
侯爺見皇帝心思一動,不敢再打擾,杵在一旁,暗暗竊喜。
實際上,侯爺為了這一刻處心積慮已經很久了,他這次要假借攝政王之手除了麵前這個昏庸的皇帝,然後自己再來一個賊喊捉賊,拿下攝政王,皇位就唾手可得了,不過看到皇帝身邊這麼多侍衛,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在等一個機會,因此他得有長足的耐心。
前線的民眾在精誠團結之下終於暫時將大壩堵住了,隻等接下來的修葺工作的開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