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哪兒了？你們從哪裏給我岔開的？”
“說到你和那個人武部的互贈信物，信誓旦旦，是這兒吧？”田衛青要先烘一烘情緒，盡量消除可能殘留的尷尬。
“那個人武部的長得怎麼樣？高不高，最主要的還是人品。”王欣一本正經地問。信息站的人常在一起開玩笑，逗與捧的配合十分默契。
譚軍都快失憶了：“你們說什麼呢？是不是都瘋了。”
“陳雅莉！”還是那個總站的中尉提醒道。
“我說過了，”譚軍終於找回切入點。“我和她哥是戰友，他讓我照顧一下他妹，畢竟在我們總站的地盤上嘛。”
班長搓著撲克牌說：“想起來了，剛才在樹林裏你和一個女的，是陳雅莉吧，看不清長得怎麼樣，個子還可以。你好像要動手又不敢，遠一看像是繞著她打太極拳。”
譚軍貌似生氣：“我怎麼分到這個班了，晚上鬧鬼，白天鬧春，我要求調班。”
“那還要調排，陳雅莉是在二排，跨建製調動不好辦，還說人性化管理呢，人家監獄都有探親間……”
“越說越不像話了！”田衛青製止道。“老譚，你別往心裏去，同誌們也是一片好心，你看替你想得多周到，雖然太過離譜。我支持你，要勇於表達，勇於擔當，你見過哪個女孩會衝到你的麵前說：‘哥們兒，娶我怎麼樣？’就是有，中國有男人幾個敢娶這樣的。哎？說這麼熱鬧，那女子是已婚還是未婚？咱們不能給老譚披紅掛彩的送他出征去挖人家的牆角、當第三者去呀！”
“離婚了，她現在也挺難的。”邱中校說。
大家都覺得慚愧，默默地幹自己的事去了。譚軍卻像轟足了油門的賽車，突然沒了賽事，飛轉的馬達停不下來，他對田衛青說：“我剛才在樹林那邊看見段煉和一個美男子聊了很長時間。”
“是嗎？”
“你好像無動於衷？”
“你那麼著急怎麼不去搗亂？”田衛青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消停不下來。
“我有什麼權利去？”
“我也沒有，我就算是她老公，也不能不讓她和異性說話吧。你以前的老婆是不是童養媳？”
“真邪了，你對別人那麼大度，為什麼對我橫加封鎖？”
“說實話，別人我根本不放在視線之內，與我沒有可比性，你不一樣，你的實力太強了，我稍有疏忽就可能造成千古遺恨，所以防你甚於三防（‘防偷盜、防事故、防重大案件’，是培訓課的內容），不得已而為之，見諒。”
“你少損我，我已經淡忘她了。”
“是陳女士衝淡的？”
“人家樸實無華，也有親和力，不像你那個段煉，傲氣十足。找老婆嘛，就是要相親相愛，互相尊重，我就是和段煉過上日子了，她肯定還要和你勾勾搭搭的，我都懷疑她離婚就是因為你。”
田衛青真的生氣了：“你牙花子裏還嵌著人家送的東西，你就這麼說她。她到現在為止可能都沒看清過你的臉，更別說招惹你了，你惡語相加覺得良心上舒服嗎？”
“又急了，我也是因愛成恨。我就不信你追人家人家不理你你就隻是默默地祝福，你就不想有朝一日你發達了她會求在你的腳下？”
“還隻能讓你不信了，我認為兩個人相愛就是同時共同付出給對方，我沒有剃頭擔子一頭熱過，所以也沒有你說的那種報複心理。”
“就算你沒有恨過誰，你在段煉和那個小中尉之間搖搖擺擺，她們以後難道不會有一個恨你，搞不好兩個都恨你。你不恨誰卻招別人恨，就是換了個位置。我說因愛成恨是個玩笑話，她們到時候可是貨真價實的，恐怕不隻是罵兩句就能解恨的吧。”
田衛青驚異地瞪著譚軍，半天答不上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