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暗,女人有種天生的恐懼,鄧紅梅也不例外。
現在,不但看不見,連聲音都沒了。
鄧紅梅開始害怕起來,又怕吵醒牟永年,隻好一點一點地慢慢向他靠過去,這個過程花了她差不多半個小時。
最後她將自己的腿靠在牟永年的腿上,雙手悄悄地抱住了他的一個胳膊。
而此時,她又不敢睡覺,隻好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但除了山風和偶爾傳來的夜貓子的聲音再沒別的動靜了。
由於有了個依靠,鄧紅梅的心慢慢地安靜了下來,聽著牟永年平穩的呼吸聲,她慢慢把頭也靠在了他的肩上。此刻,她還聽到了他那有力的心跳聲。
女人就是一種那麼奇怪的動物,鄧紅梅居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因為不敢睡覺,而且在前夜,她並無太多的睡意,竟然想了很多事,因此也想了很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紅梅實在支持不住了,就靠在牟永年身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牟永年醒的時候,感到懷裏有人,他當然知道是誰。而此時鄧紅梅幾乎要從肩膀直接睡到他懷裏了。
見狀,牟永年不敢有過大的動作,隻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將她慢慢整個抱入了自己的懷中,當時還真是激發了他男子漢柔情的一麵,也激發他那心底保護者的天性。(那個年代的人們可沒現在的人們開放,筒子們不要胡思亂想。)
本來牟永年隻是讓鄧紅梅躺抱在懷裏,結果睡夢中的鄧紅梅翻了個身,來了個麵對麵,雙手還抱住了牟永年的腰。一時間,牟永年差點就把持不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牟永年心裏不由一緊,不自覺地雙手也緊緊抱住了鄧紅梅。在這種情況下,這其實是人類對恐懼本能的反應。
由於動作有點大,鄧紅梅被驚醒了。她忽然發現自己正被牟永年緊緊地抱著,而自己也正抱著對方,一時間不知怎麼辦才好。
正待又開始胡思亂想時,鄧紅梅忽然就自己嘴上多了一隻溫暖的大手,然後另外一隻抱著自己的手好像很有意味地緊了一緊。
原來牟永年知道她已經醒了,這麼做也隻是為了提醒她。
鄧紅梅當然明白牟永年的意圖,因為她也聽到外麵傳來的那種熟悉的聲音。
同時,她就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將牟永年抱得更緊了。幸運的是,這次持續的時間不長,不過十來分鍾,那東西隻來回了兩趟就再沒下文了。
黑暗中,除了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幾近絕對安靜。
又不知過了多久,牟永年發覺外麵確實沒了動靜。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鄧紅梅也放鬆了下來。但她卻不想鬆手。她不想,牟永年也不想。二人重拾心情,彼此竟然抱得更緊了,誰也不願鬆手。雖沒別的動作,但那刻的心情估計無人能明!!
終於熬到天亮了,借著微明的天色,牟永年看見了一張最美麗的臉,至少,是他心目中是這樣的。終於再也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在額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看著牟永年的眼睛,鄧紅梅更為大膽,直接抱住牟永年的頭,送上了自己的唇。
就這樣,兩個曆經磨難的年輕人就走到了一起。
兩個人反應都很熱烈,但倆人都明白,此處非久留之地!
一會兒,兩人稍作休息,收拾一下,牟永年背上烤魚,拉著鄧紅梅,按指南針選了個方向,繼續前行。
這一次,他們避開了溪流。因為牟永年知道,那條溪流是個危險之地,離得越遠越好。
牟永年選的是東方,二人就靠著那二十多條烤魚一路往前。渴了就找山澗或小窪,餓了就吃點烤魚或野果。
一天後,牟永年又轉向東南方,因為沒有地圖,他隻能瞎走。深山裏行走的速度非常的慢,根本是無路可走,除了白天,晚上是無法趕路的。牟永年粗算了一下,他們每天的路程也就十多公裏左右。總體上來說,好在有個指南針,還沒怎麼偏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