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柳元芷,參加安陽公主。”
見柳元芷上前大方行禮,安陽公主的眼光中的鄙夷漸漸淡了去,露出了些許和善,將祈承玄喚到了身前來:“祈公子,上前敘話罷。”
安陽公主向來不推崇於以貌視人,但柳元芷給她的印象確是極佳,故而安陽公主也不知如何評判京中傳言真假。
傳言亦真亦假虛虛實實,安陽公主自有些分寸在其中,但柳丞相嫡女違令出城,卻是事實。
“公主殿下何事?”
安陽公主壓低了嗓音,不知是怕吵了懷中睡熟的世子,還是怕被柳元芷聽了去,眾人皆要難堪。
“祈公子,當真是這位柳家小姐救了世子殿下?若你是為了救她,本公主隻能提醒你一句,值不當。”
說著,安陽公主還瞥了一眼十分坦然的柳元芷。
未曾學過武的女子,從惡匪手中救出被綁架的世子,如今還是從容不迫的模樣,未免過於荒謬了。
“臣可以自己向公主殿下擔保,句句屬實,確是柳小姐不顧凶險救下了世子殿下。”
祈承玄向安陽公主拱手行禮,有意為柳元芷擔保。
“原是如此。”安陽公主不冷不淡的應了聲,解釋著:“本公主知曉你在想什麼,你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柳家小姐便是世子殿下的救命恩人。柳家小姐違令出城,最後也不過是功過相抵,你舍了自己的獎賞也覺值得?”
聽了這些,祈承玄的嘴角不自覺的便有些上揚,瞧了一眼默聲不抬頭柳元芷,答一聲:“值得。”
安陽公主的用意似是想從祈承玄的口中,探出柳元芷的為人。
“且隨你罷,這幾日你先安頓柳小姐在偏殿休息養傷,養好了傷,本公主再派人送她回府。這幾日,本公主會安頓好這些瑣事,你二人等著封賞吧。”
到底是軟了心,安陽公主笑得柔和,打發二人離去。
若柳元芷與情郎私奔出城的傳聞為虛,安陽公主她倒有幾分賞識這般有膽魄的女子。
出了宮,夜晚的微風漸漸轉涼。
“我先帶你去看看這刀傷,已經一日未曾換過藥了,耽誤不得。是不是很疼?若是疼的厲害……”
祈承玄還想教柳元芷些轉移注意力緩解疼痛的法子,卻見柳元芷淡漠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了,隔了這幾日,已經好了許多了。”
比起她上一世所經曆的痛苦,這一道刀疤又算得了什麼?
坐診的太醫一見是祈承懸,連忙把貴重的藥瓶都鎖到了屜子裏去,這才安心的坐回了椅上去。
“勞煩,給這位姑娘看一看刀傷。”
說罷,祈承玄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言語裏盡是尊敬。
“坐吧,傷哪了?讓老夫瞧瞧。”
柳元芷坐到了太醫的身前,將綁在腕上布條解開,那布條還是早上臨出發前才換上的,此時也已經沾滿了血汙。
許是那傷口駭人,連這問診的太醫見了,也嚇得有所退卻,可見對方下手狠辣。
好在一開始祈承玄便為柳元芷醫治過了,傷口才不至於潰爛。
“姑娘家家的,怎麼傷的這麼重?罷了,老夫替你開副方子,再替你重新包紮一遍,你好生修養幾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