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懷坦蕩,又何懼流言蜚語?
最後倒是趙景彥成了遭人議論的笑柄,有知曉他與百裏杏兒有情意的,便要去猜測一番是否是因趙景彥與百裏杏兒過於逾矩,觸了柳元芷眉頭,一怒之下退了婚另擇良婿。
本準備借此與陽平侯商議親事的百裏晉也將此事壓了下去,若逢此時提起,倒像是柳元芷舍棄的廢物,叫他撿了去似的,犯不上。
“還氣不氣了?”
柳元芷忍不住去調笑風風火火的燕兒,燕兒聽後一愣,忙收了心思,搖搖頭。
“回姑娘,燕兒早便不氣了!”
柳元芷輕笑著,拄頭去看手中的一卷書。
她倒是熟悉了陽平侯這般的秉性,若是讓他知道了趙景彥與百裏杏兒到底是因何急於嫁娶,縱是見了百裏杏兒的一片癡情,也定然不會叫百裏杏兒嫁入陽平候府的。
隔了幾日。
剛過正午,柳元芷吃過了午膳,燕兒進來傳話,說是夫人院裏來了人。
得了允準,燕兒才敢將人領了進來。瞧著是一四十來歲的夫人,卻不知怎得,不敢抬頭,始終是垂頭對著柳元芷。
柳元芷低頭瞥去,她也躲著柳元芷的視線,終是來不及反應,才被柳元芷看了出來。
“道是誰呢,原是陳媽媽您啊。今朝回府,倒是忘了您了,待有了機會我再與你說些閑話去。不知今日是有何事?”
陳媽媽打了個寒顫,柳元芷才從莊子上接回來那會,她隻當是個不受寵的主子,吃穿用度上就忍不住克扣了點。
好在她後來又被分到了百裏夫人院裏做事,這會還當柳元芷忘了呢,偏偏柳元芷記得清清楚楚。
還是個記仇的主!陳媽媽在心裏感歎了句,怯聲道:“夫人叫老奴請您過去。”
“不去。”
柳元芷答的十分果斷,仿佛她聽了陳媽媽說這麼久話,僅是為了這一聲拒絕似的。
“您若是不去,老奴也不好交代。”
見柳元芷仍是麵無波瀾的模樣,陳媽媽犯了難,這才出聲祈求:“大小姐,夫人交代過了,若是您不過去,這先夫人的嫁妝您也不必去想了。”
柳元芷不吭聲,卻將書本擲於桌麵之上,大步朝百裏夫人院去。
嫁妝果然還在她手上!前幾次柳元芷去討,百裏夫人也隻道是先夫人大病一場,花光了嫁妝,便將她敷衍了過去。
剛踏過門檻,就瞧見百裏夫人正與百裏杏兒閑談,雖是融洽,可也能見得出百裏杏兒麵露是愁容。
“大小姐這般急做什麼?又沒什麼急事。”
百裏夫人將茶盞放於一旁,立出夫人的架勢,言語裏盡是輕視之意。
柳元芷不顧百裏夫人態度,自己便尋了處椅子,叫燕兒將椅子上的灰塵拭了拭,抱怨聲:“這屋裏還是要常收拾的,免得進來些髒東西,瞧著也不雅觀。”
方才落了座,挑明了問:“夫人都要拿先妣的嫁妝來威脅我了,還說沒什麼急事?”
“嫁妝?什麼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