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嫌,定是一番心意。”
劍匣是精心裁出來的,剛剛好四尺六寸長,將雙劍妥善收好。劍身通體泛著淡淡的藍色,未曾開刃,劍柄處裝點了金製鏈條與羽毛,甚是綁了條晶藍色的緞帶。
這是為劍舞所製的雙劍,裝點的又剛剛好,既不過火,也不會覺得單調。
柳元芷訝然著接過了劍匣,這雙劍著實貴重,兀然想起了準備出的禮物,倒顯得寒酸了。她叫燕兒將葉畫取了過來,交到了安陽公主手上。
不經意間,劍匣裏抖落出一紙張,初荷眼尖,當即便拾了去。
紙條所寫,若我身死,勞安陽將雙劍贈於囡囡元芷。
柳元芷未曾留意到,隻與兩人交談甚歡。
眼見漸漸露了夜色,安陽公主才不舍的將柳元芷送上馬車。她轉了身,向祈承玄問話,仍是威儀之態。
“趙家公子之事你準備如何?”
祈承玄望了一眼藏進夜幕中不見蹤影的馬車,問:“陛下已經知曉了此事,待他動手以後立即查處,按罪行罰。公主殿下可知京中有何好樂師?”
“宮中皆是。”
安陽公主輕笑著,又道:“待柳家姑娘,你著實是有心了。”
“許是命罷。”
祈承玄借著夜色上了馬背,臨行前又道:“忍不住對她好些。”
僅是當日夜裏,趙景彥就按耐不住了心裏的怨念,連夜帶人去將賑災災銀藏走兩車。
趙景彥不敢聲張,聲音如蚊蠅般大小,支使著幾人動作快些,又壓著嗓子喊:“快點!一會可要被守夜的看守查到了!事情辦得利落點兒,虧待不了你們!”
眼見將要成功,趙景彥頓時佇立在原的,脊背發寒,不敢回頭。
趙景彥背後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炬火,照亮了四周,叫他無處遁形。
他在心裏咒罵了幾聲怨毒話語,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愈發明亮,宛如白日般明亮,卻無處去躲閃。
“趙公子,好計謀。著實是妙計!”
祈承玄鼓著掌,從趙景彥身後走出,恨得趙景彥咬牙切齒,當即質問道:“祈承玄!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幾日祈承玄對他“分外關照”,針對不已,趙景彥始終琢磨不透祈承玄到底是什麼心思。
“什麼也不想做。”
與趙景彥所想的得意模樣不同,祈承玄格外淡漠,甚至是看不出半點笑意,直叫人懼怕。祈承玄熄了手中的炬火,擲到了一旁去:“直接押下去,明日叫陛下處理。”
趙景彥如癲狂般叫罵著,被守衛押了下去,關在天牢整一日。
待第二日被提出來時,趙景彥的臉色頗為憔悴,他整一夜未曾休息,臉色哪會好。
不敢睡。
趙景彥的心跳得極快,若是此番喪了命該如何!縱是僥幸撿回一條命,叫陽平候知道了,也是難逃一死了。
上次僅是要退婚一事,陽平侯就請了家法,若是此番受了皇上降的罪……
除了腳上帶著腳銬,雙手又被捆於身後,幾乎是與尋常早朝之時無異。早前時交好之人,紛紛繞開了趙景彥,小心翼翼的躲在了一側,躲出了一段距離,唯恐沾了趙景彥身上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