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垂眸,眉目間帶著威儀之色,將百裏杏兒之事牽扯於丞相府。
“太後壽宴,竟敢獻上這種妖術,實為大不敬!”
本就威嚴,如今添了些許的怒意,在場之人皆猜測百裏杏兒此番怕是難辭其咎,恐怕連丞相府都會受此牽連。
剛與百裏杏兒打過話的,皆被自家長輩提點了句莫要再與她有所關係,省得也要牽連其中去,著實是犯不上。
像梅南歌那般知分寸的,自己便在殿下訓斥了幾句,與百裏杏兒瞥清了關係。
百裏杏兒手足無措,竟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急得冷汗直流,最後撲通一聲跪在了的上:“民女,民女的賀禮被人動了手腳!求皇後娘娘為民女做主!”
“嗬?那本宮便替你派人去丞相府查,若是查不出半點的線索,你便自行領罰。”
皇後似是有意為難,百裏杏兒心愧,生怕查出自己手腳不淨偷盜他人之物的罪證,又怕將丞相府牽連其中,得百裏夫人責罪,抿唇默不語良久,才怯怯小聲道,聲如蚊蠅般小,殿下一眾人仔細著聽,卻也聽不真切。
“未必是在丞相府中出的事。”
皇後眉頭微仰,大聲質問:“那你是質疑宮中之人手腳不幹淨,需得動你那東西了?”
百裏杏兒不敢再言語。掌事女官已立於一側。
“百裏家長女,冒犯太後,當押入天牢,擇日斬首。”
旁的人皆是一驚,原本隻以為是場鬧劇,竟然鬧的這般嚴重。太後蹙了眉,似是不大喜悅,好生勸阻:“喜慶的日子,偏要見血作什麼?何必與她計較,簡單罰了便是了!”
“母後說的是,是兒臣疏忽了。”
皇後與太後兩人明麵上相處十分融洽,落到別人眼中,卻顯得並非那麼融洽。
甚至是有些生疏,明顯的有些隔閡在其中。
正如兩人皆是言道要放下架子,又始終透著骨子裏的傲氣,不怒,就已威嚴,叫旁人不敢有任何的聲響。
“太後心善仁慈,留你一條性命,還不快謝恩?”
百裏杏兒識趣,忙是叩首謝恩,卻聽皇後又開了口,似有幾分彰顯你等生殺大權皆在我手而炫耀權威的玩弄意味。
“既然百裏姑娘信不過宮中之人,總覺宮人手腳不幹不淨,要將這事推到宮中人的身上,日後的宮宴本宮便替你做主,不必再來參加了。除了有人傳召,否則不可再入宮門半步。”
皇後說的十分輕鬆,百裏杏兒卻瞪大了眼,緊抓著衣擺,恨得咬牙切齒,終是擠出了句:“是,民女接旨。謝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寬恕民女之罪責,民女日後定安分度日,再不踏入宮門版本。”
“嗯。”
太後應了聲,早便對這百裏杏兒失了耐性,她本是正與柳元芷議話,卻遭人打斷,本就因陰雨天而泛泛的興致更加覺得食之無味了,又添了幾許厭煩,有些耐不住興子去等了,故而催促:“罷了,下去吧。柳家的,上前來些,本宮有話與你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