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柳元芷重活一次,恐還真要信了百裏敬的說辭。
“既然如此,便隻好交由父親決斷了。”
若說百裏夫人所畏懼的,便便隻有柳丞相了。
偏偏百裏敬不知,又來不及與百裏夫人串通說辭,竟理直氣壯的大聲喝問:“那便將相爺請來對峙,看看此事到底是該偏向於誰!”
百裏夫人在心中唾罵了聲蠢材,故作坦然。
“大小姐既想找相爺決斷,那便托人去請罷,隻是相爺這幾日正為朝事所惱,恐是脾氣不大好。”
自然是在威脅柳元芷,百裏夫人甚是有自信,柳元芷並非是真心要請柳丞相決斷,僅僅是想仰仗柳丞相的威嚴罷了。
“好!”
柳元芷十分爽快的應和了聲,便吩咐門口守著的丫鬟去請柳丞相來此。
“夫人既無愧於心,向來也不怕這些不是?隻是這做了昧良心之事,夜晚又如何能安然入睡。”
調笑間,柳元芷笑得涼薄,更叫百裏夫人心生厭煩,倦極了柳元芷。
那丫鬟將柳丞相請了來,卻連頭也不敢抬,腰也晚得低低的,就好像要將頭末過土了似的。
“百裏公子?”
柳丞相手裏拿了卷書,僅是掃了一言百裏敬,就再不提其他。
“老爺,您可記得姐姐當年故去,府上花了多少銀兩?”
提起先夫人,百裏夫人總要擠出幾滴眼淚,以襯托心底的傷情。
“提她做什麼?”
柳丞相不大願讓人提起先夫人之事,卻還是思考了半晌,應答:“此事當年是母親操辦的,我也不知到底是花了多少銀兩,這麼些年月,也難再想起了。”
似是所言得了印證一般,百裏夫人得意地望了一眼柳元芷,甚是得意。
“總提這些做什麼?”
柳丞相露出些許怒意,朝堂之事惹得他心生不快,本想回府討個清靜,卻還要聽人絮叨此事,自是不情不願。
“老爺莫惱,是大小姐今日突然提起了想討姐姐的嫁妝,妾身道當初姐姐染病,單是請大夫就花去了一大半,可大小姐又不肯信妾身的,故而才請老爺來佐證。”
柳丞相自是信了百裏夫人所言,話語分外嚴厲:“夫人所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不是。”
柳元芷輕輕搖頭,當即反駁:“母親既然嫁到了丞相府,就是丞相府的人。為何還要靠自己微不足道的陪嫁嫁妝醫病?”
一時語塞,柳丞相無言相對。
百裏夫人隻好上前去,又撿起了舊說辭:“大小姐,姐姐是府上的人不假,可當年府上也並非什麼富裕人家。”
“先夫人的嫁妝還剩下多少了?”
經了早先的事,柳丞相待柳元芷的態度倒有所改善,卻仍是漫不經心更多一些。
百裏夫人訕訕答:“這倒是剩下的不多了,還要為大小姐置辦及笄禮呢。”
“許是我糊塗,這及笄禮為何不是府內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