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景彥被酒迷了眼,壓根瞧不清眼前側著臉的人是誰,隻能看出這人待他是格外的不尊敬,他上來興師問罪,此人竟還與人侃侃而談,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
“我乃是陽平侯府的少侯爺!若是識相就老老實實的跪下認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趙景彥心底十分有底氣,陽平候為人正直不阿得先帝與皇帝賞識,更得許多人敬佩,又是朝中唯一的世襲侯爺。
雖說京中權貴繁多,可見了陽平侯爺總歸要給些麵子,他乃陽平候府的少侯爺,旁人又哪能不客客氣氣的待他。
借著酒勁兒,趙景彥更是肆意妄為,非要討個說法才是。
祈承玄抬頭笑笑,他偏是不怕趙景彥半點的,且不言出身毫不遜於趙景彥,縱是真起了什麼爭執,陽平候也並非是一心護著趙景彥而蠻不講理之人。
“趙公子好雅興,隻是也不知這一聲祈某這一聲小侯爺得從何論起。”
見了是祈承玄,趙景彥的酒當即醒了大半。
他早便算是與祈承玄結了冤,麵上雖未未起過衝突鬧得臉熱,心裏卻是實打實的恨著祈承玄,恨不得將祈承玄剝皮後再挫骨揚灰。
奈何他始終對祈承玄十分忌憚,不由得暗自生怖,怎會敢與祈承元鬧到明麵上去。
“原來是祈公子。趙某剛剛被人潑了一身酒水,又被拿酒盞砸了頭,也不知祈公子有沒有看到這人是誰?”
趙景彥便也隻敢暗自用言語挖苦兩句祈承玄。
這會兒提起自己遭人砸破了頭,趙景彥才忽覺頭疼的厲害,甚至是有陣陣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在臉龐圍繞,趙景彥忙伸手去摸有火辣疼的傷口,竟沾了一手鮮血。
被潑在酒水發絲上的酒水滴滴滑落,浸在滲出血的傷口處,趙景彥疼得呲牙,隻好拿手掌捂住傷口,隻怕再往外滲血。
“沒看見,別處尋去。”
祈承玄毫不客氣,甚至是連維持表麵的和睦友善都不屑一顧,瞪了趙景彥一眼,便叫趙景彥有些退卻,酒意散的幹幹淨淨。
趙景彥咽了口唾沫,深諳祈承玄畢竟是能以己力護下皇帝與安陽公主的人物,這便又生出了恐懼。
“既然如此,那,那我便到別處去尋!”
短短一句話,卻是費了趙景彥的許多力氣才從緊合著的牙縫裏擠出來,牙縫都快遭趙景彥咬出了血。
似還要說些什麼,趙景彥剛張了口,就因疼痛難忍不打算準備與祈承玄糾纏下去,客客氣氣的道辭。
“祈公子先喝,趙某便不打擾了。”
若是應付句也好,祈承玄連理會都未理會趙景彥一句,更是惹得趙景彥心中不快,將此事暗自在心中記了仇,悻悻離去。
“皇上叫你去濟川之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李太醫不將來吵鬧的趙景彥放在心上,品味著酒香。
“已向陛下有過答複,月底便要啟程。”
得了答案,李太醫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心裏仍是琢磨不清祈承玄的心性。
早些時祈承玄還推脫著此事,欲要將此事推於他人手,奈何朝中一聽是祈承玄都不肯接下的差事,定是苦難危險,何必自討沒趣兒,便也無人敢接下這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