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大急迫急,隻道是在朝中挑選合適的人選,畢竟運送災銀有了趙景彥一例,皇上就對他人也起了防備之心。
“你是順路去想尋那位擅毒的聖手?多是沒什麼可能了,那廝秉性怪的很,你恐怕連他的麵都見不到。”
祈承玄不言。
夕陽落下時,柳元芷便要關了鋪子回府,祈承玄也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起身去尋小二付賬。
那小二一愣神,反倒問祈承玄:“客官,您這賬不是已經付過了?早些時候就已經付過了。”
“我何時有付過?”
小二同樣是摸不著頭腦,遲疑了半晌才想起。
“是位姑娘付的,瞧著是對麵同仁堂的柳掌櫃,拿了銀子道要給您付賬。”
祈承玄這才聽出了其間端倪,向小二道了謝。
果然遭那丫頭瞧見了,還以為是柳元芷不經意間的一回頭,結果這般看,分明是在尋他的身影。
祈承玄嘴角上揚輕笑著,心情大好。
他隔日起得早,索性直接在仁德堂門外候著。
柳元芷本還因歇得極晚又要早起而困意十足的上了馬車,結果被顛蕩的馬車先是晃得撞到車框清醒困意全無,又被晃得頭暈眼花不知是何時到了仁德堂門外的。
相府到此的路還算平坦好走,可也不知這車夫是如何將馬車開的如此顛簸,震得柳元芷扶著門檻走下馬車以後險些要站不穩身子跌坐在地,隻好攙扶著馬車的一旁低頭扶額休息了片刻。
柳元芷抬頭,便看見了祈承玄正朝他笑的模樣。
恍惚間,柳元芷仿佛又瞧見了前些日子沾滿鮮血甚是狠厲的模樣,可眼前的祈承玄溫柔的像是一汪春水兒似的,柳元芷著實難將“兩個”祈承玄所聯想到一起去,縱然這兩道身影漸漸的在柳元芷眼前重疊。
“祈公子,好久不見了。”
待祈承玄,柳元芷仍是出於禮貌的客氣,但隱約少了性子中的疏離,許是因為覺得已經見過了彼此本身的模樣,也就沒必要再去勾勒虛妄的假麵了。
若按照祈承玄所說的話來論,便是兩人早就淌過了同一趟渾水,現在正站在同一條賊船上,哪還有那麼多需要防著的?
“好久不見。”
柳元芷連祈承玄來做什麼都沒有問,好似祈承玄來見她總是不需要理由的。
將人帶到了茶室中,柳元芷才推開了這處的窗子,這藥鋪裏院倒是很風雅,雖是狹小了些,可別致的地方不少。
這茶室就是一個。
可當柳元芷落了座,才想起這會時辰尚早,鋪子上還沒有熱水,便尷尬的笑了笑,叫早起的長工燒起熱水,就又坐了回去,閑談著。
“我早便該想到的,這幾日忙得天旋地轉,竟昨日想通,這會不知道謝會不會晚了些?隻是為宮中送藥這差事……”
話未說完,就遭祈承玄打斷。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