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芷檀口微張,有些發怔。
可也反應的極快,想著許是祈承玄推脫不肯承認,結果見了祈承玄誠摯的眼神柳元芷一時間有些飄忽不定而不好決斷。
“真的不是?那除了這件事呢?”
柳元芷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甚至多了些許懼怕,若隻是她一時間自作多情,那她可真的要羞憤的躲到土裏去,再讓人為自己填填土。
祈承玄點點頭,看向柳元芷的眼光有些調笑的意味:“隻有這件事不是。”
“那也是要謝謝你的。”
柳元芷躲閃著祈承玄的視線,又開始害怕因自己不小心而臉色緋紅,那便不妥當了,故而將頭垂得低低的,努力不去想的那麼多。
總聽戲本故事裏說什麼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聽得柳元芷耳朵快生出了繭子,到如今都印象深刻。
以身相許自然是不可能的,柳元芷這般想著。
“尤其是前些日子多虧得祈公子相救,我才能留下一條性命。”
幼時柳元芷總覺得人相救以身相許或是十分曼妙之事,待長大後,柳元芷漸漸察覺出了其間不大妥當的地方。
即是無情意的人,又怎能因恩情拘束自己?
她尚琢磨不清待祈承玄是何情愫,又怎能草率將感恩當作心悅。
“所以我分你一些收入可好?現在鋪子還不大有人來,便先二八分成,等以後來抓藥的人多了,就,三七分好不好?”
柳元芷仿佛正手中拿著一個小算盤精明的打著,像隻狡猾的翹起尾巴的小狐狸,這會正喜悅的晃著尾巴。
“柳元芷,你說我們算什麼關係?”
祈承玄罕見的直呼柳元芷的關係,甚至是將胳膊拄在了桌上,與柳元芷湊近了幾分,又算不上輕薄。
柳元芷剛剛平靜下的臉色當即開始泛紅,白皙的臉上漸漸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紅暈,又漸漸變得更紅。
祈承玄也不知是看到了想看的情景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是見柳元芷臉紅的愈發厲害準備放柳元芷一馬,便朝椅後考過去,表情無辜的很。
“不算朋友嗎?”
這回倒是真的多想了,柳元芷的心裏亂作一團,佯裝坦然的點點頭。
“所以我出手相助又有什麼不可?何必如此生分。”
柳元芷抿唇,若說是能省些銀兩倒也是好事,可欠了這人情心裏難免過意不去,恍若有一道越不過去的坎。
“那不成。”
擺了擺手否認,柳元芷始終不肯退讓。
“你若不答應,我便直接將銀錢送到伯爵付去。既然你說是朋友,我為何不能還你的人情?”
聽著倒有些道理,祈承玄的嘴邊始終帶著笑意,仿佛遇了什麼值得欣喜的事。
“都依你。”
柳元芷一五一十的向祈承玄交代近幾日營收,連一日可能隻有一兩日來此買藥的窘態也未曾隱瞞,許下了一定將藥鋪經營好的承諾。
祈承玄聽得正開心,就有那不大會看眼見的長工叩了叩門扉,將沏好的新茶遞進來。
“東家,昨日來過那位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