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另有計策(1 / 2)

柳元芷訝然,這是她所不曾聽聞的。

還未來得及辨識世間萬物,先夫人就駕鶴故去,柳元芷被幾個丫鬟照顧著,從不曾聽聞丞相府還有這一出換血的戲碼。

真要做起來,也是麻煩的事。先是得將府上的下人或打發或發賣出府去,再換作另一批人,若非是有什麼原因,任誰也是不肯這般勞苦的。

如此便可看來,當年之事絕非是偶然,丞相府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掩埋,否則又怎會費盡心思將府中下人無一例外的替換除去。

這定然是心虛了的。

柳元芷一怔,空寂特別,心中半明半昧。她因昨日休息的不好,這會兒也不大有精神。便是垂頭應了聲,心中悄然有了些許的猜測。

“公主殿下可知曉了這位靜姨的住處?”

安陽公主搖搖頭,似是在揣摩著柳元芷的心思。

前幾次見柳元芷,縱然心情不大好,亦或是不大有精力,也總是挺直了腰肢的倔強模樣,傲的很。

可今日卻像遭露珠墜濕的荷花瓣,悄然低頭打著朵兒,更像是枯萎了般,瞧不見什麼生氣。

“初荷記下了,隻是貿然前去,她應當也未必會見。待初荷替你查探好了,你再去見她便是。”

柳元芷噯了聲,生像是在聽什麼不大讓他有興致的話本子,始終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有心事?”

安陽公主眉目慈善柔和,露出許關懷,她本還遭此事困惑,與柳元芷一般提不起神來。可瞧著柳元芷也一直是這般的模樣,又找不見緣由,便不由得關心起來。

不知怎地,昨日祈承玄匆匆來尋她,僅是簡單道別,交代了要去濟川的事。安陽公主本就知曉了此事,便也未放在心上。

哪怕祈承玄麵露愁容,與平時不大似,安陽公主也隻當祈承玄這般年歲的翩躚少年不舍於柳元芷,畢竟未曾分離過這般長的時日,難免心中掛念。

更何況祈承玄始終未曾挑明心意,柳元芷又將及笄卻未定親,這會兒要離京一月有餘,定是舍不得的。

倒不知昨日在仁德堂發生的瑣事,安陽公主隻當是年輕人的事,不大好去過問,便未曾多說,勸了祈承玄幾句寬心的話罷了。

若聽柳元芷的話,也是待祈承玄有情意的。一時半會的,京中又出不來第二個能得柳元芷心意的男子,又有何好害怕的?

安陽公主隻這般想著。

“還是心中掛念祈公子?”

換作平時,柳元芷早便要羞紅臉了,今日安陽公主拿她打趣兒,她也隻是將頭垂得更厲害,輕撩起垂下的一條發鬢罷了。

安陽公主這才瞧出了柳元芷眉眼間的悵然,連另一側鬢角輕輕垂下的發絲都未曾注意,輕輕幫人撩起,搭在了耳上,顯得利落。

“若有什麼與旁人不大方便說的事,與我倒是可說的。”

許是親近柳元芷,安陽公主連尊稱都省了去,直呼自己為“我”。

安陽公主又向初荷遞了一眼神,初荷當即懂了安陽公主的意思為何,行過禮便帶著一眾在院裏伺候的丫鬟退到院外去,隻道是不要打擾了安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