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芷斜視了院外一眼,她倒不在乎有人與否,隻是有些事自己想起都要猶豫一二,更何況坦然與她人相說。
可想及安陽公主身作長輩待她的確分外關懷,為人又和善的很,便少了那般多的顧慮。
“民女準備搬出京城去。”
安陽公主一時不大解話中意,竟也有些發怔。
“未曾聽聞柳丞相要辭官一時,若是要搬出京城去,恐怕赴早朝也要困難,應當不會行貿然此舉,你不要有所顧慮。柳丞相雖是愚昧了些,可非是糊塗人。”
她甚是認真的為柳元芷分析著,猜是柳元芷因怕離了京城不大便利,心中有所顧慮罷了。年輕姑娘難免有許多的顧慮,她無非是廢些心思勸慰一二罷了。
柳元芷搖搖頭,答得分外認真。
“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許是震驚於柳元芷所說的話,安陽公主微張著口,還有幾句勸慰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
“祈公子知道了?”
柳元芷點點頭,安陽公主方才知兩看起來人皆是神色異常不大精神,到底是因為鬧出了什麼事。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去勸慰柳元芷,安陽公主便索性輕柔將柳元芷攬緊懷裏。
當即便下了淚,柳元芷許久未曾這般泣過。恍惚間,安陽公主竟真有些像她的母親。
難過的事多了,柳元芷便忘了昨日是都發生了什麼。隻記得與安陽公主暢聊許久,幾近是到了下半夜,才分外不舍的歇下,在公主府寢上一日。
勸的話多了,柳元芷也隻聽了小半。
的確當如安陽公主所說一般寬心罷,她又何曾虧欠過任何人,當如自己所想般過活。
便也一如往常擬下賬目,隻是這會兒身旁多了被她叫做璿璿的信鴿,方便了許多。
“東家,我來上工了。”
宋大柱潔淨幹淨的新衣裳,瞧著還是粗布的,卻是嶄新的色兒,看起來幹淨利落,為人也添了幾分精氣神,與前幾日哀怨歎氣擔憂幼妹的模樣全然不同。
那幾日宋大柱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你那小妹呢?”
柳元芷抬眸,因盼著宋大柱早日來上工已久,這會兒瞧見了不由得麵露欣喜,驚喜的很。
“已經托人照看了,一月隻花二兩銀,便利的很。”
宋大柱也欣喜,否則也不會專門為自己與幼妹重新置辦一身月白色的新衣裳。早些時想要置辦一身新衣裳,可是要逢了年關才舍得,還要每隔兩三年才新置辦一身。
原先的一身衣裳也本是月白色,宋大柱喜歡這般潔淨的顏色,人也顯得精神。可早幾件月白色的衣服都遭磨成了灰黑色,添出好幾道窟窿,再瞧不出原本的顏色。
這若是身著的衣裳沒了朝氣,連人也瞧著慵懶沒有精氣神兒,像染了風寒病似的。
“掌櫃的,我有一想法,不知道您可否願意聽上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