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厭倦後宅自請離(1 / 2)

“那帕子髒了,還是用祖母的帕子吧。”

落人眼底,豈不是一副祖孫祥和之景?倒讓人忘了剛剛老道士所言之時。

柳元芷惡狠瞪了老夫人眼,在帕間嗅到一鼻子詭譎的香氣,急忙將帕子打落,仍是晚了一步,吐出口泛黑紫色的腥血。

“囡囡!你,你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惺惺作態的關切起柳元芷,見人坐的不穩,便攙扶著柳元芷孱弱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卻將柳元芷用手接住了一抹磕出的血漬。

血漬染在嘴角,更像暈染出嘴邊的胭脂,更襯柳元芷臉色皓白無力。縱是抹了脂粉的臉,仍然蒼白。

“慈悲。”

老道士無奈地將符紙遞到老夫人手上,聲聲勸告:“令郎的千金遭邪祟沾染,恐也侵入骨髓,您身有符籙庇佑,如此親近,也隻會害了她。這是壓製的符籙,您為令郎的千金佩好罷。”

時至如今,便是柳丞相不肯信,眼前的事也在提醒著他上一次若是一出鬧劇,這一次就是正經搭起了戲台,婉轉論起的正戲。

柳丞相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莫非要當著官場同僚的麵說自家的千金遭邪魅纏身,如今已難根除,隻得先除後快?自是不能的。

“好,好一出大戲,見到如此戲文,倒不枉本公主赴此宴了。”

安陽公主也不知是自己來的太悄然否,她在院門處佇立許久,竟無人留意她。沉默良久,嗓音隔得有些生澀,這一開口伴著鼓掌之聲,引了不少人的側目。

都道安陽公主不輕易踏出公主府的大門,竟能來參加這柳元芷的及笄之禮,足以看得出柳元芷在安陽公主心中的分量。

“枉你柳丞相貴為一朝重臣,竟還信了這番招搖撞騙的話!今朝你顧忌朝事不順,卻未曾想想是否是你隻知將事推脫到他人身上,不得皇兄重用?”

安陽公主劈頭蓋臉的將柳丞相一頓責備,頓時讓柳丞相深感無地自容,可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出自己是錯在了哪兒。

柳元芷強打起精神,由燕兒與青黛攙扶著向前走出三兩步,就已耗盡了周身的全部力氣,卻仍在堅持,似是為了向人宣告她是無事的,去證明那些不入耳的胡話中傷不到她。

喘著氣兒都能嗅到嗆人的血腥味,柳元芷一時不知是否是因病而擾,竟覺倦的很。這後宅的事,又與她有何幹係?

柳元芷確是倦了,倦極了與百裏夫人自以為是的勾心鬥角,終不過是如黃粱一夢,空寂非常。

“今日之事我不反駁,隻求父親允我出府去別院獨住,我可擔保日後再不來府上叨擾,日後與父親井水不犯河水,定不會再擾了父親的仕途。隻要您答應下,我這便收拾行囊離開。”

柳丞相沉默。

讓好麵子的人,去做抹自己麵子的事,無疑是為難於人。柳丞相退一步想,這話由柳元芷開口,他大不了可說是柳元芷執拗,他又管教不過,方才放任柳元芷搬到別院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