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你們談話了,李太醫說這藥可以斷了,換些養身子的方子就好養身子的方子我喝過,要好過這個的。”
耳朵倒靈光。
柳元芷十分認真的狡辯著,倒是執著的很。
“那元芷你準是未曾聽的真切,李太醫所言是若要停了這藥,就得日日施針治療方才可行,且每日要施針兩次,足三個時辰,可比喝藥還苦了些。”
祈承玄也是十分認真的為柳元芷解釋,可不知怎的,嘴角好似有一股笑意,讓柳元芷有些飄忽猜不定祈承玄話裏的虛實。
這便怔了住,不經意間撒開了手,垂在褪間。
“真的?”
柳元芷歪頭一問,似是信了八九成。說到底,祈承玄好像是未曾騙過她的。
眼見柳元芷聽聞施針診治,好像是因怕疼懼怕施針而真的露出了怯生生的模樣,這模樣倒是可愛的很,祈承玄竟有些不忍再騙下去了。
“逗你的。”
祈承玄輕勾柳元芷鼻尖,嘴角盡是詭話得逞的得意笑意。
“你這丫頭耳朵倒靈光,我何時說煎的是什麼藥了?枉我一番好心,竟被元芷這般誤解,著實難過的很。”
祈承玄一做出這般漏洞百出的委屈模樣,柳元芷就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偏偏她待祈承玄這般模樣毫無辦法。
要不先哄著?
柳元芷小心翼翼地,小孩子哄不好了會哭,祈承玄會不會哭的?想及此,柳元芷一會有點想瞧瞧將祈承玄這人惹哭是什麼模樣,一會又有些舍不得。
“哪兒舍得誤解你,知你百般待我好,自然是疼你都來不及的,怎會舍得誤解你,不會的。”
話一出口,柳元芷便覺總有不大適應的地方。
她說這話就像是流離花巷酒場間的紈絝浪子,不大正經的去討好懷疑他心思不忠的姑娘,卻又沒個一本正經的模樣,大抵是這個感覺,差在了這兒。
偏倚人肩頭,不等人開口詢問,柳元芷就已經自說自話的解釋了起來。
“想來祈公子也不舍得與我這個帶病之人計較,祈公子大方待人,應當會體諒一二的,對不對?”
祈承玄一時間被人噎得哭笑不得,連連點頭應和,待這人也是毫無辦法,亦是要手足無措的。
“是,自然不舍怪你。那你記得早些好起來,我也好怪怪你這般不舍得麻煩人。餓不餓?”
隔日天亮,又落了雪。
卻不知怎的,公主府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又能聽見了往來的喧囂,一改前幾日死氣沉沉的模樣。
祈承玄直接為燕兒青黛代了勞,將粥食小吃一並端到桌上,等柳元芷打起精神。
“你及笄禮當日,我本是有事與你相說的,奈何你出了事,今日你醒了,可願聽我說一說?”
柳元芷稍一怔,將蓮紋鶴繡大氅披在肩上,才暖了身子。
“什麼事?怎麼,想娶我?”
自是在打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