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有話言患無辭(1 / 2)

“世子殿下若醒了,初荷便直接將世子殿下請去柳小姐所居的別院。晚膳前,當是不會有人打擾您的。”

初荷欲言又止,將因猶豫而半遮半掩著的門扉重新合好。道是去哄小世子,卻是打發了旁人去做,自己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外。

安陽公主少見的未曾有任何回應,連一兩聲應和都未曾有,連初荷出了屋裏,她都沒有再開口。

氛圍陷入了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沉寂,安陽公主亦覺得壓迫。

“柯柔是,元芷亦是。終不過是些騙人的東西,竟搭進去了這麼多條的人命,可笑。”

安陽公主忽又開口,卻仍是些讓人聽不出其間含義的話,映證著當朝太後、相府老夫人、先夫人柯柔,乃至忽染奇毒的柳元芷,都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的。

離用晚膳隻餘下一個時辰了。

“罷了,你先離開罷,待日後有機會,本公主再與你細說。”

安陽公主扶起額角,她又犯了頭疾,多年中藥浸染,也隻是將它從許久不犯,一犯起便疼得如將死之人一般,調養到了經常輕緩的頭疼。倒是習慣了。

朝祈承玄擺了擺手,安陽公主似有逐客之意。

祈承玄亦不忤逆安陽公主的心思追問,遂丟下一句:“有臣護著元芷,公主殿下不必擔憂。若太後娘娘仍然執念於所謂的凰命,臣便也隻有一條能作亂臣賊子的命數了。”

雪還未停。

祈承玄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又走過一道又一道月門,心思正如簌簌而來的風雪般飄蕩不定。時而信命,這會兒又不大信。

臨行前,還是要擇一日子與皇上詳論此事的。

顧慮這些,似有些為時尚早,又好像不大早了,僅餘下一月有餘,年一收關便要出發。祈承玄努力不去惦念這些瑣事,直直向柳元芷所住著的偏院去。

安陽公主是十分喜歡柳元芷的,亦或是有些遺憾未能如願。連為柳元芷擇的偏院,都是比安陽公主所住著的主院要寬敞,雅致的。

更是命人打了一麵清芷居的桐木牌匾,隻是工期未至,年關又將近,便將這事擱置著,下人說起,也隻說是柳家小姐所住著的偏院。

李太醫那一句熬過了今日才算徹底熬了過去,逼得祈承玄提心吊膽地坐在榻邊的搖椅上守到了下半夜,才頓覺輕鬆。

“一定要等我回來。”

祈承玄輕手輕腳地替柳元芷蓋好裘被,似是對柳元芷不會聽見這一聲有十足的把握,卻聽柳元芷的喘息聲帶著些哽咽的腔調,仿佛下一秒便會哭了出來。

“不要走。”

竟還有些心虛。

祈承玄稍有些無措,知柳元芷總是心思縝密又細膩,卻不知柳元芷連睡得都這般輕——若不算上幾次都驚醒而兀然拔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殊不知正因他日夜守在身側而心覺安逸,柳元芷才一改有風吹草動便會驚醒的習慣。

正想著如何安撫有些難過的柳元芷,便看到柳元芷呢喃著不要走的同時,又伸出手連連撲了幾個空,祈承玄才無奈地笑了笑,是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