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呀,青黛,你先別急。”
燕兒的心裏也亂成一團胡鬧纏繞的線板,赤橙青紅都胡亂的纏在一起,毛毛躁躁的。她也知道關外的凶險,她也急。
長行呢?長行總是靠得住的。
“有長行在,應當是沒人傷得了姑娘的。好青黛,別怕了。”
燕兒不單是哄青黛,亦是在哄著自己。
她哪知長行的身手有幾成?許是僅次於祈承玄,又許是還不勝於柳元芷。
可這會能讓她將希望寄托出去的,大抵也就長行一個了。
“是了,長行雖是平時總沒個正經的樣子,可跟在祈公子身側浸染多年,也練就了一副好身手。聽聞宮中內閣試煉,他也是能排上前幾的。有他護著,應當沒什麼。”
初荷也這般勸著安陽公主。
“他大抵是還在哪處偷聽你們談話。”
安陽公主嗤笑一聲,並未相信初荷的話。
“公主殿下可是聽見在下的腳步聲了?”
未合嚴的窗子徹底被人推了開,連牆麵都看不清楚的黑夜裏冷不丁的出現張人臉,著實是將幾個小姑娘嚇得不輕,隻差沒抱到一起去。
“你是覺得本公主這麼多年了還揣摩不清你的性子?”
長行一笑了之,輕而易舉的翻過窗簷。
“在下不敢。”
燕兒怔了住,她的眼淚也將要止不住了。
“你怎麼在這?”
長行還未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便仍是莫不關己的態度。
“我為何不能在這?”
燕兒頓覺慌神,她竟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憑借什麼理直氣壯的質問長行,更說不清楚。單是害怕,害怕的找不到方向。
“祈公子分明囑托了你保護好姑娘的!若是姑娘有什麼差池,你我又如何能向祈公子交代!”
長行聽了,仍不覺有什麼,卻瞧見燕兒與青黛這一個兩個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便開始覺得有些棘手了。
“哎!哭什麼哭,別哭,別哭!”
長行唯一不懂如何應付的,大抵就是姑娘。
“初荷姐姐!你可快哄哄吧。”
初荷白了他一眼,哪會幫他說話?
“這事是公主府上上下下都知曉的,否則你當為何祈公子離京後你出入公主府仍無人阻攔?你竟也將人看丟了。”
長行連連搖頭否認,卻是向安陽公主。
“公主殿下,此事在下的確有所苦衷,不便與您相說。後麵的這些事在下已與柳小姐交代過了,命在下守在京中,亦是柳小姐的意思。公子曾說,若出了什麼差池,一切以柳小姐心意為準。”
在安陽公主麵前,長行不敢放肆。
“你們瞞著的這些事,元芷已是知道了?”
安陽公主斜了一眼十分拘謹的長行,長行默不吭聲,身子卻鞠的更低了。
“怎麼,如今連本公主也要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