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鎬子怕是使著不利落。”
聽了柳元芷的話,男人不過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去嘲諷,到了柳元芷眼前,才忽然地抬起手向柳元芷砍去。
他大抵是未曾想到柳元芷能躲了去,仍當柳元芷不過是個會持劍的花樣式。
“你命好罷了!”
男人撲了空,便開始因惱羞成怒而奮力地又舉起鎬子,這次鎬子倒離柳元芷近了幾分,可隨著鎬子應聲落下的,還有他的手掌。
“的確不怎麼利落。”
柳元芷笑笑。
她一斂曾經的鋒芒銳利,卻從未改過自己的心性。輕視她的人,向來都是如此的。
男人因為被一片腥紅色迷了眼,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手腕處密密麻麻的痛意,心想千萬根針一同刺向脈絡大抵也不過如此。
“逢了亂世,便肆意妄為的開始發起不義之財了?”
男人又啐了一口,還夾著血沫。
“你懂什麼!”
得意了不多時,男人就捂著止不住血的手腕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頭上的口子都來不及顧了。
“若不是沒辦法,倒也不會這般做就是了”
那婦人也接話,仿佛是被人將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來此一般為難又心酸,露出一副含淚無語凝噎的可憐模樣。
“做時是自己做的,這會便成了旁人逼迫的?”
柳元芷不理她,反倒是轉過身蹲到了地窖邊上。
“宋姨,地窖下可有繩子?若有的話,遞我幾根。”
宋氏怔了一瞬,這一聲宋姨她能不能擔得起?可這個甚是生疏的小姑娘竟知與她親近一二了,的確是開心的。
“有,有的!”
宋氏摸著黑揪出了一捆年初時用來捆白菜的繩子,小心地擲到了柳元芷眼前,被人接下。
“姑娘,你可萬萬小心啊!”
遼人一把火燒了大半村落的模樣,仍在宋氏麵前浮現。
“宋姨,您別怕,待會我就來接你們上來。”
柳元芷回以微笑,宋氏才半將懸著的心放下了。
“怎麼?不跑?”
男人跪在地上,自然跑不到哪去。
柳元芷是說給了那兩個假借遼人之名行凶的婦人聽的,腳長在了她們身上,她又攔不住不是?
“女俠,您竟說笑了,就您這身手,我們想跑也跑不了啊。”
婦人苦笑了兩聲,她時常聽聞這江湖人多是飛簷走壁如生了翅膀一般,便是踩在水上如浮蓮而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既然如此,她不過是生了兩條腿的凡人,又怎麼能跟這些人比呢?
婦人這般想著,便也不敢逃了,頓了頓,又道:“女俠想要什麼,就,就開口嘛!何必弄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大家還不都是一個目的。您放他一條命,要什麼,我們給。”
見柳元芷神色奇差,婦人便開始因害怕而沉不住氣了。
“您到底是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