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便隻有這點本事?”
柳元芷從容的挑釁著這黑衣男子,然而此時便是傷盡了力氣,也隻能在對方悍勇的刀法下勉強招架罷了,想及此,便試圖從中挑出什麼足以潰敵的弱點。
然這黑衣男子似乎是訓練有素,絲毫不為三兩句的挑釁所動,劍刃碰撞在一起發出巨響,他打的是斬劍的心思。
柳元芷稍有些吃力了,不論她與黑衣男子間的本事高低,若黑衣難以始終揣著先斬劍的心思,她便隻有在這迅猛的刀風下招架的餘地。
無奈之下,柳元芷隻好自作退讓,讓出些距離。
“害怕了?”
黑衣男子並不追上前來,反倒是輕蔑的嗤笑一聲:“害怕了就快滾,今晚留你一條命。”
他今夜的目標從來就沒有柳元芷,與之較量一二本就是因覺柳元芷還算有些本事,卻耽擱了些時辰。
偏偏時間耽擱不得,黑衣男子也不想再與柳元芷耗廢下去了,便也不顧柳元芷消失在黯然夜色中。
他又踱步走到安陽公主身前,似是在享受如此一寸一寸將旁人的性命掌握於手心之快。
他連墜在地上的佩劍都無心去撿了。不過是一把劍。
“公主殿下真是好膽識,倒不愧為一朝公主之名,這若是換旁人了,怕是早便暈過去了,在下確是佩服,隻是今日,對不住了。”
黑衣男子不知從何時開始話多了起來,一把銳利的長劍就將要架在安陽公主的頸後了。
“你真以為今夜你殺了本公主,便可活著回去?你若此時識相撂了劍,本公主便下令留你一個全屍,如何?”
安陽公主倒是狂妄至極,那黑衣男子彼時不為柳元芷挑釁所動,此時卻因安陽公主輕狂所言起了性質,反問:“哦?為何?我今日一瞧公主府的守衛倒不過是一群廢物”
她是在拖延時間。
黑衣男子後知後覺的回過了神,一支金釵就從他臉龐擦過,留下一條細致傷痕,在眼前找了找柳元芷的影子,未曾找見,便嘲笑道:“你這東西擲得倒是不錯,隻可惜這些姑娘家的東西,傷不了我什麼。”
不過是個敢耍暗器不敢現身的小丫頭,他見的多了。
黑衣男子又要揮刀,卻發現自己的頸間反倒添了一點寒芒,不知是何時疏忽。
“我自然知曉傷不到你什麼。”
柳元芷輕笑罷,一腳踢向了身子尚在緊繃防備於她的黑衣男子,不怕是實力不當,隻怕是出其不意。
“姑娘劍術確是了得。”
黑衣男子所言似已屈服,卻又掙紮起身,欲要從柳元芷手下逃脫,卻被柳元芷逼回原地,叱責一聲:“老實點。”
柳元芷確有些棘手,若真是個不安分的便罷了,偏偏此人身上恐怕還擔了些什麼,不可就地斬殺,但若是拖延時間久了,她也沒什麼把握一直鉗製住此人
“公主殿下,您先找一處避避,此處有我。”
安陽公主點點頭,拾起了地上的劍用以防身,可這院外算得上漆黑一片,她又是剛剛從屋內逃出來的,便仍然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