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今日起您便是嫁了人的,您日後再有什麼小性兒,燕兒也無法再向著您了,還得是您照看好了自己,可別讓燕兒記掛”
燕兒說著說著,幾乎要哭了出來,倒把本還笑著的青黛也說的眼淚一把把的,她氣得嗔怪聲:“你這話說的,就好像咱們不跟去了似的,若跟不去,你哭便罷了,這能跟去,你又怕些什麼?還怕姑娘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遭人欺負了不成?”
青黛這話也是說給了自己聽的,她跟柳元芷的日子短,燕兒其間的一些心酸,她這會兒還懂不了,可如今柳元芷將要嫁人,她也是真真的感懷萬千。
“是,是,不該哭了。”
燕兒聞聲,抹了兩把眼淚,結果這眼淚是怎麼止也止不住,倒像斷了線似的:“都是燕兒的不是,今個分明是喜慶的日子,燕兒竟還哭了,真是掃了姑娘的興了”
“傻丫頭,你們兩個呀。”
柳元芷笑笑,一邊一個替眼前兩個止不住哭聲的小姑娘擦拭起眼淚來,她竟也忍不住眼邊的幾滴淚了。
“元芷,可好了?”
安陽公主自門外來,與尋常時喜好的素色不同,今日安陽公主所穿衣裙也隨著喜慶添了幾分明豔的色彩,她一見這哭哭啼啼的幾人,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幾個這是怎麼了?又不是將要嫁出京城,日後再瞧不見了,本公主瞧那分別兩地的,也未哭成你們這個模樣,既是喜慶的日子,自然該笑著了。”
“公主殿下,要麼老奴還是再耽擱些,等幾位姑娘交代好事宜吧。”
安陽公主身後走出來了一個身穿大紅衣裳的喜婆,麵若桃李,眉目和善,一頭銀絲利落幹淨的高高束起,斜佩了一支簪花。
“不必了。”
柳元芷從哭哭啼啼的兩個人身旁探出頭來,笑道:“誤了吉時便不好了,您請先。”#@$&
“郡主這脾氣還真是極好。”
喜婆輕執一柄桐梳,替柳元芷梳理及至腰身的長發,大抵是怕柳元芷緊張不適,喜婆又笑說:“郡主可是老婆子這輩子送過最俊俏的新娘子了,祈公子真是有福氣,才能討到郡主這麼好的女子,可這話說回來,您與祈公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單是這容貌,就誰也不輸於誰了。”
“您說笑。”
柳元芷也與她客氣,這誇人話她也並非是未聽過,終歸是客套話。
“沒有說笑,沒有說笑。”%&(&
這喜婆堅持的很,生怕柳元芷不信她所言似的:“您若不信,便去京中打聽打聽,哪個不是說您二位郎才女貌,本就該是一對的?這若是又哪個說您二位的不是,您隻管來找老婆子治罪便是了!”
本就該是一對的?柳元芷一笑而過,或許本就該是如此吧。
“謝您讚譽。”
“哎呦,郡主您這性子可真是太好了,都讓老婆子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了。”
喜婆與柳元芷說笑間的功夫,就梳好已經了柳元芷的鬢發,又花了小半個時辰將發髻盤好,搭襯上專門為此打出的金釵玉墜,喜婆方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