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可想回青州瞧瞧?”
祈承玄笑問。他坐在榻邊將急著起身的柳元芷扶在了懷中,生怕人再傷了腰,仔細地很。
去青州,便是四月最好的。
四月時青州有許多京中買不到的吃食,還有些景致,也是別處瞧不見的。可因幼時經曆,柳元芷著實是對青州並無什麼感情。
見人猶豫,祈承玄的心也如被揪起一般,他如今愈發的能與柳元芷感到共鳴,連人未落下的幾滴眼淚,都能讓他擔憂許久。
“元芷若不想去,我便去回絕了此差事,我原本也隻是想帶你到京外去散散心,正巧陛下下令命我護送官銀至青州,我便想攜你一同去瞧瞧。”
“我自幼在青州長大,確是有些懷念的,更何況,如今境遇不同。”
柳元芷笑笑,安撫著被祈承玄皺起的好看眉目,分明祈承玄笑起來的模樣最溫潤動人,分明她最喜歡祈承玄笑起的模樣。
臨行是七日後,數月未曾身披甲胄,柳元芷確是有些不適應,曾幾何時,在戰場中的安全感,她不再需要身披厚重的甲胄來給予自己了。
“此行我們幾人行小路繞至青州,大路有長行看守。”
柳元芷聞聲點點頭,將楊思抱上身後的小馬駒,她這次本不想帶楊思出府,畢竟著實是危險至極,路又崎嶇,不大適合楊思與他們一起顛沛。
可楊思這姑娘也是十分有趣的,分明膽子極小,又十分喜歡馬駒,前幾日見她與祈承玄一同騎馬,眼中當即來了精神。
“我有好些日子未回青州了。”
柳元芷笑地苦澀,一別家中至青州數載,相較下,倒是青州更像她的家:“到時我便帶你去見見我娘。娘若知道了有人願如此護著我,大抵也是十分開心的。”#@$&
柯家祖籍亦是在青州,當年柯家與柳丞相大鬧了一通,所以將先夫人葬在了青州。這也是柳元芷來了青州好幾年才知曉,自那後,每年都要去祭拜的。
正是抒發心中傷情的時候,柳元芷卻被遠處煙花炸在空中的聲響驚的恍惚,倒不怕旁的,隻怕是那馬因此而受驚,鬧出什麼亂子。
那煙花響徹了天際,璀璨至極。
“小心,抱進我!”
祈承玄一把抱過了險些墜入馬下的柳元芷,柳元芷還怕祈承玄所乘馬匹受驚,如今反倒是她的馬奔馳而去,隻一會兒的功夫,就再瞧不見影子了。%&(&
柳元芷止不住心中恐懼的向祈承玄的懷中鎖了縮,仍有餘悸。
“別怕。”
祈承玄親昵地落了一個吻在柳元芷額上,才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柳元芷的背上,為人擋風,柳元芷點點頭,卻將兩手都環在了祈承玄的腰上,一刻也不肯撒開。
“長行那邊出事了。”
信號彈。
柳元芷的心中閃過了這麼一個想法,是了,尋常人會選在白日裏放煙花?隻怕那是祈承玄與長行他們傳遞信號用的彈藥。
“那小子剛剛用了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