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什麼身份?你這人倒是還真有意思,胃口大直說便是,又何必去說這些虛的實的,強裝什麼正人君子。老娘也不怕告訴你,來這的哪個都說自己是正人君子!”
舟娘子自是瞧不上這幾人,又奈何不了,隻好不情不願的從囊中又取了一枚銀錠,悄然塞到了長行的手中:“官爺,我這做的也是小本買賣,您若是不過分,大家也不過是一件各取所需的事。又何必鬧的如此僵持?”
“長行,你讓開。”
長行讓到一側,將舟娘子塞進去的銀錠掏了出來,格外厭嫌的擲到了地上,又一腳踢到了角落裏。
身後跟著的幾個巡捕可是心疼至極,哪有這麼不識趣兒的?
“我瞧著這位大人倒是好說話的,今日幾位大人若是在樓裏寢下,便全算在我的賬上。這樣可好?”
舟娘子甩著帕子扭捏上前兩步,眼看是要貼在祈承玄的身上了,卻忽被祈承玄掐住了脖頸,隻見他麵露耐人尋味的笑意,眼中卻是一眼可以看穿的笑意。
“我也不想為難您,隻是今日我是來尋人的,不知您可願是行這個方便?”
祈承玄稍稍加重了些許的力氣,舟娘子便已經喘不過氣了,臉色時紅時紫,倒真像要斷了氣兒似的。
瞧她吃力又掙紮的點了點頭,大抵瞧得出她還有這麼一口氣懸在嗓子裏。
祈承玄這才撒開手。舟娘子趕忙開始大口的喘著氣,生怕有一刻遲疑仍是要窒息而亡,而頸間腥紅的手印也正是在提醒她,今日隻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您隻說是來尋人,可也未與我說過尋哪位,我又如何知道您要尋的是那位?倒也不是我誠心為難您,隻是樓裏的姑娘大多是不願人知曉自己的來路的,您不說仔細了,我可也幫不上您的忙。”
舟娘子揉搓著頸間淤紅,她隻覺這人首險些是要分了家,之後高低得仔細些。
“我隻找您今日收來的那一位。”
祈承玄四下瞧了瞧這小鏡樓中,倒是未曾出現他相熟的身影。
“她?”
舟娘子訝然失神,怪不得柳丞相將人交到她手上就匆匆要離去,原來是早便知曉了有人會來找。
她越想就越是怨恨將這塊燙手的羅炭擲到了她手中的柳丞相。
“這來了樓裏便是樓裏的姑娘,您若是不說清楚了來路與目的,我哪敢放人?萬一你們是四處敲詐的人牙子,我豈不是要平白吃了這個虧。”
“舟娘子!你這嘴還有沒有個把門的?”
祈承玄身後的巡捕先是聽不下去了,怒氣衝衝地就繞到了祈承玄的身前,向舟娘子讚譽道:“這位可是京中伯爵府來的祈公子!舟娘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惹了多大的禍?你可還真是什麼人都敢收!”
“我又怎麼了?這莫非我正兒八經的買個姑娘,還得搭上幾百兩銀子去打探她的身世不成?我看你們怕不是胡言亂語!”
舟娘子冷哼一聲,始終沒給這幾人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