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不四?
吳哥顯然是未曾遇到過柳元芷這麼不給麵子的,饒是他們這一眾人再怎麼像地痞流氓,商戶們瞧見了也仍然要專奉他們為一句“軍爺”。
“不三不四?你這是侮辱朝廷,侮辱太皇太後!哼,我算算——”
吳哥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倒不像是什麼被欺侮的兵痞,更像是被人質疑的江湖騙子,掐了半天也掐不出所以然來,隻是吹眉瞪眼的嗬斥柳元芷:“哎呀!死罪!你這可是能誅九族的死罪!”
一旁瞧著熱鬧的燕兒嘴角抽了抽,說他是兵痞果真也不假,仗著人勢就敢滿嘴胡言,還真是好一個誅九族。
燕兒不禁去想,若是要諸柳元芷父母輩的九族一說,該從逐出柳元芷的柳承相這一支算起,還是該從收柳元芷為女的安陽公主這一支算起?若是柳承相一支還好,要從安陽公主那邊逐起來,豈不是連太子與太後都要一並算進去了
“我說的可有什麼不對?”
柳元芷端莊不迫的模樣倒真是有幾分靜謐的曼妙,她盈盈一笑,實在讓人想不出這位端如聖人的皎潔女子手下也曾是斬獲不少亡魂的,隻是她一勾唇,仍要勾去不少人的七魂六魄。
“朝中一向有收取民稅的規矩不假,隻是收取民稅一向是每年入秋由欽差官員視當年收成而定,豈有隨意挑選幾個無名之輩來收取上百兩民稅的時候?就如去年,因暴雨毀了收成,所收民稅也不過才十五文錢,僅隔了一年,竟能差出這麼多來?”
吳哥似乎是未曾想到柳元芷記得這麼清楚,頓時是啞了嗓子不知該如何應答,他繃著一張嚴肅的表情,未敢言語。
“你說你有太皇太後為依仗,我便很是好奇,她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稅收提上整整數百倍?隻怕是當今聖上,也不敢有行如此不義之事的膽子。不過如果你堅持——本郡主倒也不介意親自在皇祖母的麵前與你辯駁一二。”
柳元芷笑中帶有幾分凜冽的張狂,她與太後的恩怨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話的清楚的,隻是如今有了能夠利用太後名號扳回一局的機會,自然是應當抓緊了才是。
行利己之事,又有何處不妥?
燕兒為了凸顯柳元芷顯貴,上前之前還不忘清了清嗓子,高聲道:“此乃當朝安原長公主的義女——永安郡主,亦是伯爵府少公子的正室夫人,爾等隻憑一個誅九族都諸不到的關係,就敢借太皇太後的勢來欺人了?這可是我家主子手底下的鋪子,豈能容你們造次!”#@$&
吳哥這會兒心中其實已有些心虛了,隻是讓他承認自己得罪錯了人,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他故作鎮定的冷冷笑上了幾聲,明知此舉稍不慎便要掉腦袋,卻仍是支使起了身後的幾人。
“敢冒認永安郡主的名諱?還真是個膽大的!來人,把她羈押到大牢中,聽候發落!”
那幾人聽了永安郡主的名諱便已經不敢上前了,隻好是端著腰間佩劍膽怯的向後退了退,吳哥慍怒,指著柳元芷就叫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