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應當死了不錯——隻可惜那日隻有親王一人甘願伏誅,至於那兩人,倒是逃的比誰都利索。親王,你覺得自己冤不冤?”
柳元芷正要與祈承玄想攜離去,就聽一陣猛烈的牢門晃動之聲,是廣平親王又在掙紮了。
他這次卻不是為了發泄心中不快,而是為了引起要離去的二人的注意,大聲喊道:“本王還有法子能治得住他們!”
竟還真能套出來些東西。
這倒是祈承玄與柳元芷二人一開始未曾預料到的,隻見廣平親王摸摸搜搜的從草席下掏出了一塊龍紋玉牌,還真是能夠突出他極大的野心。
祈承玄與柳元芷兩人絲毫不吃驚於廣平親王敢在平時所佩的玉牌中刻上龍紋,就連廣平親王能將它悄然藏下,兩人都覺太正常不過。
無非就是那牢門守衛敵不過真金白銀的誘惑,便允準廣平親王將這微不足道的一枚玉牌留了下來。
“想要傳喚支使本王的死士,隻有用這玉牌才可以!那個賤人!虧本王還對她留有幾分信任,給了她調動部分死士的權利,未曾想她竟敢如此背叛本王!”
廣平親王隔著牢門將玉牌遞了出來,看得出來廣平親王對這玉牌是十分仔細的,哪怕自己蓬頭垢麵滿身泥濘,也要將這玉牌擦的幹幹淨淨,著實有些意思。
然祈承玄接過玉牌,並未盡數相信,甚至是漠然至極的打量起了廣平親王的神色。
“親王便知朕不會拿著這牌子做出些於親王不利的事?”
“不利?還能不利到哪兒去?”
廣平親王如自嘲般嗤笑一聲,放聲道:“無論這玉牌交不交到你手中,本王都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倒不如將此交給你,至少搏個好交情,請陛下善待善待本王這個前朝親王——至少別讓日日吃著幹瘦的老鼠。”
“這是自然。”#@$&
廣平親王此時的話中竟還有些可信。
出了地牢,雖已是夜幕,但還是讓柳元芷有種重見天日之感,月幕與璀璨的星子總好過了地牢中幽微的燭火。
她忍不住低頭輕嗅自己袖邊,擔憂可是沾上了什麼酸腐的味道。
幸是沒有。
“總歸今日是要搬到宮中住的,便不要回去了。”%&(&
祈承玄笑道。
“不必將爹娘一同請入宮中來?府裏還有些零散的東西,今日因有事耽擱了,還一點未曾打理呢……”
柳元芷耐心為祈承玄盤點著今日到底耽擱了多少事,卻又抿了抿唇,索性將手全背到身後去,笑說:“都聽你的。”
一經搬入宮,便不再有什麼能夠出宮的時候了。
幾日後便到了禮部所擇選的吉日,祈承玄於數千朝臣百姓瞻仰登上高台,稱得上一聲舉國同慶,柳元芷也是未曾料到祈承玄如此得民心,遠比太子登基之時,要得人讚譽的多。
更未料到的是,祈承玄會將登基之禮與冊封之禮並於一日……
曆來雖未有不允準的規矩,可從來沒有過這個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