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驚恐的女人,趴在馬路中間,隻有頭是完整的放在地上的,身體整個像是被壓路機活活壓成平的,粘在了馬路上。

周遭拉滿了黃色的警戒線,卻不見一名警察的身影。

陶釉寧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都在放大,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腳下有什麼東西。

讓她臨死還如此猙獰的緊巴巴望著這邊。

調整急促的呼吸,陶釉寧伸出脖子朝腳下望去。

蘇藍!

竟然是蘇藍!

蘇藍縮成一團,安靜的臥在木長椅下,對周遭場景所發生的變化似乎毫無所知。

路燈雖昏暗,蘇藍銀藍色被毛仍舊泛著幽幽的光澤,絲綢般順滑。

一時間,陶釉寧感到愕然。

耳邊傳來細碎的聲響,咿咿呀呀的難以分辨。

猛然轉頭,竟是馬路中間趴著的女人,嘴縫裏發出的聲音。

咬著牙一般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陶釉寧想站起來,擺脫坐在木椅子上的狀態,可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掙脫這不知名的束縛。

那女人發出的聲響越來越大,似乎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可此刻街上空無一人。

咿咿呀呀的邊叫著,聲音最大時猛的朝我盯過來,驚得陶釉寧心髒緊跟著一緊。

她在表達什麼?

女人的眼珠似乎快要從眼眶裏被擠出來,她緊緊盯著我,像發出清楚的聲音,嘴卻怎樣的張不開。

陶釉寧想聽清楚她到底在嘰歪些什麼話,嘴唇上下可以輕微張合,可聲音仍舊無法分辨。

這時,蘇藍輕搖著尾巴,修長苗條的體型,輕盈的步態。

朝著那女人緩慢走去。

陶釉寧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切。

那似乎是一瞬間。

貓亮出鋒利的尖爪一把朝著女人的臉上撓了過去,一秒之內。

一道道猩紅的血痕出現在了女人臉上。

與此同時,她的眼珠真的掉了出來,滴溜溜的滾到了下水井蓋眼處,才停了下來。

這一切就在方才那一瞬,女人的頭發盡數脫落了,咿咿呀呀的聲音消失了。

從上帝的視角來看。

安安靜靜的街心花園長椅上,坐著身穿米白色長毛衫的女孩。

馬路中間,趴著一具沒有眼珠的女屍,身體被整個壓平了,隻有一個頭圓滾滾放在那裏。

“啊!”陶釉寧猛的從床上彈坐起來。

熹微晨光從淺紫色紗簾外透進來,灑在米白色被單上,蘇藍還蜷縮著一動不動,似乎睡的很安穩。

“呼呼……原來是一場夢。”

伸手額頭擦拭額頭的汗水,發絲粘黏在臉側,陶釉寧決定洗個熱水澡再出門去寵物店。

‘小戴安’

透過玻璃窗朝裏望去,小店依舊亮堂堂的,沒有一個顧客。

蘇秒慵懶的抱著昨日裏那隻淺棕色的貓咪,像抱著自己的孩子般寵溺的親吻著貓咪的耳朵。

抬眼間看見陶釉寧,不禁梨渦蕩在嘴角處。

“你好啊,釉寧。”

“你好,蘇秒。”

“昨晚睡的好嗎?”

“我是來還貓的。”

蘇藍迷迷糊糊的窩在陶釉寧的臂彎裏,似是怎麼也睡不醒,全然沒有昨日裏優雅如貴婦般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