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洹失魂落魄的樣子看起來著實嚇人,眼角泛紅,嘴唇泛著微淡的紫青色,目不轉睛盯著前方。
可前方空無一物,我看了良久愣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竟讓黃泉守門人產生了恐懼感。
“你看到了什麼?”默先生走到趙洹正前方,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貓女……”說著,趙洹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抖。
“誰?”默先生再一次詢問的語氣,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貓女……沒錯,就是她!”
我並不知道趙洹口中的貓女到底是誰,但從他恐懼的眼神可以斷定,絕非善類,定是個厲害角色。
“竟然是她。”
默先生仿佛這一刻才堪堪醒悟過來,對趙洹的言語仍舊帶著些許的疑慮:“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絕對不會,我困了她那麼多年,就算是化作了灰燼,我都認得她,剛才的身影一定是她!”趙洹肯定道。
趙洹言辭間十分肯定,眼神裏卻帶著閃爍,還有些許的落寞,唯有我看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怎樣的淵源?會讓向來冷靜的趙醫生臉上出現這樣複雜的神情。
“這裏一定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她才會出現!”默先生張望四周,再次出聲道。
“對,一定哪裏想漏了!到底是哪裏?”
趙洹的情緒波動很大,嘴裏不住嘟囔著,雙手握拳不斷捶打自己的腦袋。
我上手想阻止他對自己的行為,可他的力氣太大,一把就將我甩開,沒站穩腳跟一個踉蹌,脊背重摔在牆壁上,這一下咚的心髒都要給跳出來。
趙洹沒有任何反應,還是持續的捶打自己,責問自己。
猛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身朝電梯裏跑了進去。
默先生想上前去追:“你呆在病房裏,哪兒也不要去!”
“我一個人呆著害怕,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他思忖後說:“也好!”
默先生將我一把攙扶起來,腳踝處傳來火辣辣的痛讓我齜牙咧嘴,溫熱的血液頓時綻放出一朵花來。
見狀,默先生隻好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電梯來了,他抱著我立刻閃身進了電梯。
“謝謝你沒丟下我,小默!”我小聲道。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因為這句話的音量小的和蚊子一樣,不把耳朵搭在嘴邊,幾乎是聽不到我說了什麼。
熟悉,又疏離,再次重新熟悉!
這感覺,不好但也並不算壞。
等我們趕到樓下時,趙洹早已跑得沒影。
“出來啊,出來啊,我看到你被埋在這裏了!”
是趙洹的聲音。
我們尋著聲音趕過去的時候,是在住院部大樓的背後。
一個很狹小的牆角落裏,當時趙洹正跪在地上,兩隻手不停的在一個小土堆上抓刨,用力過猛,指尖都溢出鮮血,土壤也都被刨紅了。
小默和我當時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阻止他。
“那隻白貓就是被藏在這裏嗎?”我疑惑著問道。
“沒錯,它一定在這裏,一定在。你快出來啊,趕緊出來!”
趙洹很是激動,從他衝出病房門到現在,情緒一刻比一刻難以控製,種種奇怪舉動分明是向我們證明他確實是看到了貓女!
我不清楚貓女到底是誰?
貓女和趙洹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會讓趙洹這樣沉著冷靜的人做出如此怪舉?
好多疑點,我不能問,因為沒有人會回答我。
隻好用眼睛去看!
直到,趙洹用雙手親自從土壤深處刨出了那隻貓!
一隻渾身雪白,死了從土裏挖出來都依然毛發幹淨的貓。
從喉嚨處徑直到肚子下麵,開腸破肚的死法!
還有更詭異的地方,看得我心髒像是被貓爪不斷撓著一般,難受極了。
那隻白貓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著鮮血!
下午發生的事,血液難道不會幹涸嗎?哪裏有那麼多的血液讓這隻貓從下午流到淩晨呢?
這一發現著實驚了我一跳。
沒想到,還有另一個發現!
“它還有呼吸,還有呼吸!”趙洹驚呼道。
“怎麼可能?”我亦驚呼道。
這簡直是詭異。
“你看它的肚子!”
小默則顯得異常冷靜,相比我和趙洹來說。他指著白貓的肚子說道。
小默不說我們起先還不會注意到,那隻貓果然十分特殊。
因為它鮮血淋漓的肚子裏,還有一團血紅色的東西,肉嘟嘟,起起伏伏,很是奇怪。
“是貓胎!”小默說。
“貓胎?埋得這麼深怎麼活下去的?”我早已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驚訝道。
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被割開喉嚨和肚皮並且血流不止已然超過了十二個小時,埋在土下麵這麼久,居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