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秒幾乎同時陷入了一種瘋狂且病態的狀態裏,嘴角已經腫了,痛的張不開嘴,我仍舊通過嗓子發出笑聲,我就是要讓蘇秒知道,就算將我折磨致死,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你覺得很好笑嗎?那我就讓你看看更好笑的。”她的聲音變得有點怪異。
我側臥在地上,被她強行翻過來平躺,一種冰涼的液體倒在我眼睛上,比冬天一把雪捂在眼睛上還要寒意入股,可絲絲冷氣鑽進眼處時,原本進了沙子的眼睛,頓覺舒適了許多。
能緩緩嚐試睜開眼睛,漸漸地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我在一間封閉的屋子裏,旁邊站著蘇秒,她闊腿牛仔褲的褲管處空蕩蕩的,沒有腳踝,抬眼看上去,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蘇秒的嘴唇已經沒有暗紅色,變成了純黑色,看上去像中毒了一樣。
“喵嗷……”身旁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聲。
側眸望去,那隻淺棕色的貓,它竟沒有眼珠子兩隻黑咕隆咚的眼眶裏空空如也,它就拿著那對眼珠對著我,嘴裏時不時的發出淒慘的叫聲。
“啊……”我尖叫一聲,迅速蹬腿朝後移動,不小心觸碰到身後的木板,又是一陣鑽心的灼熱感夾雜著電流的疼痛。
回頭看去,身後的木板是一塊十字架形狀,被血液浸濕,仿佛是剛從血池裏泡出來的,木頭都有些泡損了,兩側拴著鐵鏈子,生了鏽的鐵鏈子上還滴答著未幹的血液。
天呐,這是個什麼鬼東西,為什麼隻要靠近它就會傳來遍布全身的劇痛?
“是不是很好奇,這東西做什麼的?”蘇秒笑著蹲著來,沒有腳,她就像是整個人都漂浮在空中。
我的知覺告訴我,蘇秒和霍心是一種人,不願意被自然規律所束縛,窮奇一生要做的都是為了打破這規律,讓自己成為例外的存在。
而且,現在她就正在做一件違背常理的存在,並且企圖改變些什麼。
“蘇秒,你聽我最後一句勸,無論你現在在做些什麼,都停下來!不然你會被反噬的,代價慘重。”
“你閉嘴!我已經付出過最為慘重的代價了,你們讓我失去了術大人!”她麵目猙獰,提及術大人的時候,她充滿墨色的雙眼邊緣流下一滴滴血淚,血液滴在地上,像蒸騰的奇熱氣般,瞬間揮發幹淨。
“你如今失去了你的記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沒關係。為了讓你體驗到我當時的痛苦,這麼多年我想盡辦法,你應該謝謝我!”她湊近我的臉,咬牙切齒道。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知道我是誰?”我緊張問道。
“當然,我們都知道,隻有你一個人被傻傻的蒙在鼓裏,今天我就讓你自己的想起來。哈哈哈……”話音落的同時,蘇秒將我一把提起,使勁按在十字木架上,用兩端的鐵鏈緊鎖著我的兩條胳膊。
貼上那木板,手腕拴上鐵鏈的那一刻,脊背處鑽心的疼痛襲來,滾燙的灼燒感持續升溫,仿佛要將我一把火點燃。
血木上還濕著的血液變成諸多細如發絲般的絮狀物,它們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直往我的皮肉裏鑽,順著血管鑽進去,吮吸我的血液。
吸到我血液的那一刻,整塊血木發出通紅的亮光,脊背後麵的血木上甚至燃燒祁一團火焰,烈火的炙熱氣浪烘烤著我的背部,卻怎樣都不會將火引燃到我的身上來。
兩隻胳膊已經被紅色絮狀物纏滿,胳膊上每一個毛孔裏都鑽進了這些絮狀物,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我隻知道這些怪東西紮進我的皮囊裏就是在汲取我的鮮血,供應給身後那塊長形木板。
“啊……”我已經無法忍受這種將被吸幹的感覺,發出了痛苦的呻yín。
待到身後的火焰燃燒到一定炙熱點時,手臂上的絮狀物瞬間從肌膚裏抽離出來,兩條手臂儼然滿是細小的血孔子,它們轉而拉長自己的身軀,一路攀爬著手臂徑直朝上,直達腦袋。
它們要包裹我的整個頭部,頓時我驚不能呼吸。
它們無孔不入,順著我的耳朵、鼻孔、嘴巴,包括眼睛。
嘴巴已經被撐滿,已經無法合攏了,眼睛則更是厲害,盡管我閉上眼睛,仍舊穿透眼皮紮進了眼球裏,直鑽腦髓。
此刻,我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了,隻身下被束縛的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一隻冰涼的手牽住了我。
“別怕,很快你就會知道自己是誰了,你應該為此感到興奮。”蘇秒邊說話,邊用剪指甲割破了指尖,血液一滴滴慢慢流失。
這時,我已經不能清楚的聽到她的話語聲了,變的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