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十分清楚,唯有在血月之下,抓住那些難以控製的孤魂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小默出手阻止了,就在那一瞬間,血月消失了。
失去了這個絕佳的機會,讓‘我’惱火不已,索性將不高興的情緒一通都撒在了小默的身上。
“我麻煩您老人家,以後都別跟著我,好嗎?”一手搭上小默的肩膀,他邪魅一笑。
反譏道:“當年可是你非得要死要活的跟在我身邊,現在卻嫌棄我狗皮膏藥,你好不講道理。”
“那時候太弱,這不是需要您老人家的庇護麼,現在我能庇護您老人家了,你就歇歇,別再時不時突然出現壞我的好事,拜托拜托。”我雙手合十對著小默做了個揖,轉身像離開時。
站在沙丘頭上,望月光之下,奇哈所有的帳篷似乎都在月光之下變得透明起來,一個個人影張牙舞爪的,指尖生出半米長的指甲,互相刮著對方的身體,血紅色的液體揮灑在篷布上,慘不忍睹。
他們互相掏出對方的心肝肺,塞進自己的嘴裏,瘋狂的咀嚼。
‘我’愣了一秒,順手拉扯一下小默的衣衫,“你果然說對了,這群鬼與其他的鬼物何止是不同,快要成精。”
小默也看到那一幕,“禍害的時間長了,需要盡快處理,輪回已經被打亂了。”
‘我’白了一眼小默,“嚇死你,看著我明日怎麼收拾他們,走吧,回去睡覺,養精蓄銳,明晚可就沒有睡覺的時間了,是場硬仗。”
一把從小默手中奪回酒壺,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進屋就睡,無視那些在眼前可勁晃悠的畫麵。
次日,清晨。
記憶深處的畫麵與騰格裏的畫麵幾乎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我。
劄希為‘我’送來了奇哈部族神奇的秘藥,可‘我’並沒有用,相反的盡數倒在了篝火堆中。
央嫂的兒子劄哈木葉一樣死了,被他們族人假惺惺的找了一整天,從淺沙裏挖出了殘破的肢體,肚皮裏的器官被掏得一幹二淨,他們都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隻不過,迫於生存,他們願意聽從他們部族連命師霍心的安排,他們從前一晚接待我們的時候,就發現了我們的異常,我們既非人,又非鬼。
霍心假模假樣的在月下擺起祭壇,明麵上是祭祀他們死去的同伴,實際上確是為了掩住我們的耳目。
‘我’趁著篝火點燃的時候,繞到帳篷背後,在每一個帳篷背後滴下一滴鮮血,血液落入軟沙之中時,並沒有滲入沙子裏,而是在沙子的表層燃起一小團烈火。
確認每一個帳篷的背後都有一團烈火點燃時,‘我’才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裏。
安靜等待霍心的到來,果不其然,不到一個小時,祭祀交由族內的其他人進行,而霍心帶著蘇秒前來。
“大人,降臨我部有何貴幹?”霍心故裝作一臉的不知所措,以為能瞞天過海。
“你們都是鬼,何必惺惺作態的端出一副人的模樣呢?”‘我’出言譏諷道。
霍心與蘇秒相視一笑,蘇秒轉而笑道,“既然二位大人清楚我們的身份,還請大人能夠網開一麵,放我們在這荒漠中求存,術大人已經布下了奇哈結界,斷然是不會為二位招惹什麼麻煩的。”
“哦,是嗎?照你這麼說,以後這大千世上的魂,都用禁術讓自己活下去,我們就都視而不見。敢問,要我們何用?”我笑著,拔掉酒壺的木塞,想喝口酒,奈何一滴都倒不出來,頓覺有點惱火。
眼前二人倒是識相的很,見‘我’缺酒,便立即將酒取了來。
剛端起送到手中的酒,本想仔細一品,誰料,眼前倆孫子耍詐,給我的分明不是酒。
“我愛喝酒,這分明不是酒,為何詐我?”
“是酒!”霍心一臉陰鷙,緊盯著我端起的酒碗。
酒碗裏分明飄出道符紙被燒焦的味道,沒有絲毫酒氣,“既然是酒……不妨你們自個嚐嚐!”我出手一揮,將那碗裏的符紙水盡數灑出,朝著那二人的方向傾倒過去。
霍心抓起蘇秒衣領迅速後退,符紙水還是盡數傾倒在了蘇秒的雙腳上,沒來得及撤回。
她的雙腳頓時被烈火灼燒,怎樣都無法撲滅,小默當機立斷,倒是上去幫了他們一把,手心鎖魂黑霧迅速纏住她的腳。
“不如讓我幫你。”小默話音剛落,鎖魂霧瞬間變得像鋒利的尖刀一樣,生生將蘇秒的腳砍了下來,被砍下來的雙腳滾落在地中央,被火舌纏繞,最終被燒成焦炭,化作一團火星消散在空中。
蘇秒頓時兩條本該有腳的地方,被強行砍掉以後,痛的齜牙咧嘴,褲管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