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恨恨地挖她一眼,“就你懂事!”
遲真歎了口氣,“你和棲老四也別太放心裏,你娘說話有時候就是不講理,還衝,說話也不知道看看場合。”
說完,遲真特意瞅了棲行雲一眼,見棲行雲一心一意喝茶,連頭都懶得抬。
這個女婿啊……也真是不像話,大家夥都這樣了,就他過得最自在……遲真心裏暗想,不過並沒表達什麼不滿的意見。
遲子魚便不搭話了,兀自坐到棲行雲身邊去。
“剛剛跟我二姐說了那麼多話,我都有點渴了。”遲子魚撒嬌逗他。
棲行雲抬眼瞄了下她,再垂眼看了下自己喝過茶水的杯子,道,“我給你倒一杯吧。”
“不嘛,我想喝你的。”二話不說便去接過他手裏的茶杯。
鄉下人的茶杯就是一個圓柱形狀,不像那些講究的大戶人家,特意用什麼形製的茶盞。
很普遍的瓷杯就是了,還能裝不少熱茶。
“你小心燙。”棲行雲有些無奈地讓她喝了。
遲子魚小心地喝著熱茶,嘴角微彎,心情還是很好的。
她並沒有喝多少,剩下來的都還給棲行雲了。
於是棲行雲就著她剩下的茶水,自己再喝了幾口。
這一幕把遲真和薑氏看的老臉一紅。
兩人識趣地扭過了頭。
薑氏小聲道,“這兩人也真是的……喝口水都要用一個杯子,我都活了一把年紀了,看到他們,真是跟見了鬼似的稀罕……”
“娘。”遲子薑終於舍得從房間裏出來了。
“我決定了,這錢先給你吧,我怕我待會走的時候不小心忘記了。”遲子薑道,說著便拿出了一個荷包。
荷包鼓鼓的,她把裏麵的銀子嘩啦啦地倒在薑氏麵前的桌上。
“娘你數數,這些銀子可都是我們掙的呢,我們家在城裏開鋪子也不容易,每天要麵對那些不講理的地痞流氓就算了,偶爾還要花錢應付城裏那些官老爺,還有官老爺的姨太太們,我們真攢不下幾個錢。”
薑氏不受幹擾地數了一會兒,真是十八兩,便道,“行了行了,誰不知道掙錢不容易,就是出個錢給你弟娶媳婦怎麼了,又沒割你肉,死不了。”
“來福也都這麼大了,該找個事做做,好歹自己能掙點錢不是,將來怎麼養媳婦啊。”遲子薑討巧道。
“等娶了媳婦明年開春再說。”
“我這裏認識一個人,他家開客棧的,正好缺人打雜,要不明年就讓來福過去那裏幫工算了,每個月也有好幾錢的銀子呢,養活自己是夠了。”遲子薑趁勢道。
遲真很快點頭,“是該讓來福去做點事了,天天跟村裏那些小痞子待在一起,能有什麼出息。”
“那就這麼說定了哈,等我回去我就跟我那熟人說,讓他給來福留個事,明年就過去做。”
“對了,小魚兒,要不要你相公也來?我看妹夫他力氣還挺大的,而且又勤勞能幹,我看做個搬貨的也不錯,我們那附近挺多米糧鋪子的,搬貨工錢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