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當家的舒慶是個話癆,一來地裏,見著是遲子魚他們,想著以後兩家都是要做親家的人,舒慶一下地就開始同遲子魚嘮嗑了。

從今年白蘿卜的收成到天氣,天氣永遠是莊稼人不變的話題。

最後又繞回了遲來福和舒柳身上。

當事人舒柳正滿臉嫌棄,小心翼翼地扯著白蘿卜葉子拔蘿卜。

舒慶說過遲家已經給了聘禮的事,說是今年年底就把這門親事給辦了。

舒慶說到高興處,還派了舒柳過去幫遲子魚拔蘿卜。

舒柳嘴角一撇,一臉的不情願,“他們那塊地又不是沒人拔,幹嘛叫我去!”

遲子魚也適時勸了舒慶說不用舒柳幫忙了。

舒柳連她自家的蘿卜都不願意拔,怎麼可能幫她們。

但舒母一個不高興,就把舒柳給推去了那塊地。

“快給我過去幫你小妹拔,我們家才幾顆蘿卜要拔,不缺你一個!”

舒柳便氣鼓鼓地過來了,連招呼也不打,踩著還沒拔過蘿卜的蘿卜地就過來了。

遲子魚回給她的隻有一臉嫌棄,但是笑著說道,“說了不用您女兒過來幫忙,舒大娘您這麼客氣做什麼。”

“我娘就是腦子有病,非得讓我來拔蘿卜!”

舒柳妝容精致,衣裳也美麗,一看就不是穿過來下地的,不過是讓爹娘給逼迫著過來了。

舒柳隨手扯著白蘿卜的葉子有氣無力地拔著,拔完一個隨手一丟,態度一點也不好。

遲子魚就差沒被她氣死,想說她什麼來著,但舒家兩口子都在那,肯定不能說的太狠了,不然人家肯定不高興。

說什麼人家好心好意過來幫忙,自己反倒挑刺挑地一身子勁。

棲行雲見狀眉頭微皺,大步走過去,居高臨下道,“滾回去。”

舒柳被頭頂這森冷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發現是棲行雲在說話。

一時心裏發怵,“我……我……幫你們拔蘿卜……”

和村裏大多數人一樣,舒柳很怕棲行雲,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一想到以後還要跟他做親戚,更怕了。

所以舒柳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遲子魚現在一點也不怕。

“不用你拔,滾。”棲行雲麵無表情。

舒柳嚇得啊,臉色一白,撒開腿就跑了。

“哼,不拔就不拔。”這話也隻有跑遠了才敢說。

舒慶和舒母見狀,還能說什麼,頂多心裏把棲行雲罵了一頓,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幹自己手頭的活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遲子魚和棲行雲收了好幾塊白菜地,最後收獲好的白菜都統一送去了河邊大洗。

蘿卜身上泥土多,家裏不方便洗,隻能到流動的河水裏洗,方便。

洗幹淨的白蘿卜運回家。

等吃過午飯,家裏的長條板凳都搬出來,每天板凳都放了一塊幹淨的案板。

遲子魚,陳香還有郭金蓮都分開坐了,然後各種執著菜刀開始剁碎蘿卜。

日頭暖融融的,曬地蘿卜碎晶瑩生光。

收獲回來的蘿卜數量太大,最後王氏也加入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