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四那事怎麼辦？”王氏有些擔心。
“先看看老四什麼反應吧。”棲家寶道，“如果他真要把這事說出來，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怎麼行，就算我不是他親娘，你還是他親爹呢，我們也好吃好喝供了十幾年，他不能就這麼翻臉不認人了。”王氏鬱悶道。
“唉……”
“要不。”王氏靈光一閃，“到時候老四真要把這事說出來，我們就打死也別認，反正他也沒證據說我不是親的。”
對於老四是不是親生的這事，王氏也很糾結。
一開始的時候是不喜歡，王氏還把老四當眼中釘肉中刺對待來著。
可是人家有用處啊。
人聰明，學什麼事都上手快，做起來遊刃有餘。
王氏再怎麼看他這個野種不順眼，也不能否認他帶來的巨大利益。
而且王氏都把老四養這麼大了，眼看著他也長出息了，結果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誰會甘心哪！
不過也幸好這個秘密隻有她和棲家寶知道。
別人都以為棲行雲是他們親生的呢，到時候棲行雲肯定也賴不到哪裏去。
“再看看吧。”棲家寶道。
王氏撇撇嘴，“算了，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出去透透氣，屋裏真是悶死我了。”
兩人為了說悄悄話，門窗都閉地死死的，屋裏都悶死了。
“去吧。”
–
待王氏出去，棲家寶放下手頭的煙槍，緩緩吐出一口白霧，滿臉的惆悵之色。
不多時，棲家寶站起身來，繞到了床內。
他彎下腰，使了下勁，大床便挪開了一點。
棲家寶伸手進去掏了掏，終於掏出了一樣碎花布包的東西。
棲家寶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小布包，輕輕打開。
布包裏赫然躺著一枚白色通透的雙魚玉佩，雕工精湛。
還有一錠大大的金元寶，分量很重。
棲家寶隻拿起玉佩在眼前細細地看了下，光華流轉。
玉佩上刻了一個字。
司。
棲家寶不認得字，後來他把那個字的筆畫記下來了，拿去問過一個讀書人。
讀書人說，這個字是念司。
棲家寶不知道這個司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那玉佩，思緒頓然回到了十幾年前。
某個雨夜，他從客棧裏收工回家。
一個渾身是血的陌生人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還把四五歲的棲行雲交到了他手裏。
陌生人給了他一錠大大的金元寶和雙魚玉佩，隻求他照顧好棲行雲一生。
後來那個陌生人腳步踉蹌地離開了。
不過棲家寶看得出來，那個人身負重傷堅持那麼久也是不易，可能陽壽已盡……
時間到底過去太久了。
那個時候的太多細節，棲家寶已經漸漸淡忘。
隻記得，那時，棲行雲的眼神特別深沉，特別倔強。
明明還隻是個小孩子，渾身卻透露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和寡言。
棲家寶猜想，棲行雲那段時間一定經曆過很多常人難以承受的過去吧。
因為他到了棲家寶身邊後，就毫無征兆地生了一場大病，人差點就病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