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多金扛著一路帶來的凳子,赤紅著雙眼就往野男人身上砸過去,往死裏砸。

野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棲多金的情敵二狗子。

村裏一共兩個二狗子,一個是娶了親的二狗子,為人老實本分。

一個是老光棍二狗子,他和汪穎兒的地下戀情已經持續許久。

棲多金不是沒猜疑,隻是沒找到證據。

今天他闖進來,和大汗淋漓的二狗子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棲多金想殺人的心就衝動地湧上來了。

敢給他戴綠帽子,這種人就該死!

該千刀萬剮!

棲多金瘋了一般,拚了命地砸凳子。

可憐二狗子赤身果體,連逃都沒來得及逃。

直接就讓棲多金給砸得渾身磕血,白眼一翻,重重倒在已經嚇傻了的汪穎兒身上。

“當家的……不……不要啊……我沒有……

是他……是二狗子自己過來找我的……他他他……強迫我跟他上……”

汪穎兒滿臉惶恐的淚水,看到二狗子砸暈過去,都快被嚇死了。

棲多金哪裏願意聽她廢話。

他看到她在別的男人下麵承歡的樣子就惡心,恨不得把麵前這個女人挫骨揚灰!

“呀!我今天就殺了你這蕩婦,我讓你偷人……”

“砰——”

棲多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就倒了下去。

汪穎兒驚駭地睜大了眼,目光呆滯了許久,終於轉了轉眼珠子。

“爹……”虛脫的聲音。

麵前棲家寶手裏握著一根棍子,滿臉通紅,氣喘籲籲。

正屋裏,昏黃的燭光輕搖。

很久了,所有人沉默著,各自盤算著心事,誰也不說話。

氣氛沉悶異常。

堂屋中央躺著不省人事的二狗子,因為有礙觀瞻,棲家寶讓棲多弟給他穿了衣裳。

棲行雲給二狗子探過鼻息,還有一口氣在,沒死。

汪穎兒是讓棲家寶喝令的,匆匆忙忙件穿好衣裳,就連滾帶爬地出來謝罪了。

她跪在二狗子旁邊,頭發淩亂如雞窩,麵上的潮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麵的淚溝。

衣裳沒來得及整理,穿的鬆鬆垮垮,不忍直視。

怎麼看,都是一副才從床上滾下來的蕩婦模樣。

這下捉奸成雙,汪穎兒百口莫辯,也沒理由辯。

被打暈後的棲多金讓王氏扶去了屋裏躺著,這會兒還沒醒過來。

遲子魚把手搭在棲行雲手上。

棲行雲有一個習慣,發呆的時候喜歡拿指尖敲一個平麵,桌子,或者別的。

輕輕的,一下一下地敲,敲一下,頓一下。

間隔的時長不定,很隨意。

遲子魚的手背就讓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動作很輕,幾乎是可以被忽視的。

棲家來看熱鬧的人很多,但大多看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回去吃酒,或者是把棲家才發生的醜事宣之於眾。

蕩婦汪穎兒又重出江湖了呢……

棲家寶滿臉的痛心疾首,在一陣陣歎息過後,終於發了話。

“汪氏,枉我們棲家一心一意待你,而你卻背著我們家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你怎麼對得起你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