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
遲子魚和棲行雲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序。
灌好的臘腸要分成均等的一小節,用細繩綁好,最後把它們掛在廳堂裏。
棲行雲搬了一對三腳架進來,取了根竹竿,把綁了臘腸的繩子套進竹竿。
整整齊齊地一排,便可掛著晾一晚上了,明天放太陽底下曬。
廳堂裏的東西不多,晾了一堆的年貨,屋子裏都充斥著鹹鹹的肉味。
先前的鹹魚還沒有曬完,這邊晾了好幾排的鹹魚。
這下又曬了臘肉和臘腸,又是滿滿當當的幾竹竿。
過幾天遲子魚還要殺幾隻雞鴨過年。
棲行雲已經在山上下套了,估計明天過去撿套子的時候,又能拎幾隻野兔回來。
臨近年關的日子,每一天都平淡如水,卻又忙碌幸福。
……
二狗子家。
晚飯又沒得多少飯吃。連菜,都是汪穎兒下午臨時去地裏挖來的野菜,就一小碗。
二狗子吃的多,吃了滿滿一碗的飯。
汪穎兒卻隻吃到半碗,自己是餓地前胸貼後背,懷裏的孩子跟著吃不到什麼奶水,白天晚上都哭鬧地厲害。
好不容易哄睡了強子,汪穎兒坐在昏黃的油燈下好一陣唉聲歎氣。
“聽說老四家今天殺年豬了,那麼大一頭豬。
豬肉都留著自家吃呢,這個冬天都不用愁吃的了。
可我呢,我怎麼會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早跟你說了要你去棲老四那裏找點活做做。
好歹也能掙幾個錢回來養活我和孩子啊,你說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看看我現在餓成啥樣了,連人形都沒了,三天兩頭連奶水都擠不出來。
再這樣下去,你兒子絕對要被你餓死!”
汪穎兒是放蕩,對男人來者不拒,可正事上還是很明事理的。
二狗子不屑地哼了一聲,“老子不是狗,不屑得給那人幹活!”
他一向看棲行雲不順眼,又沒棲行雲有能耐,隻能自己賭氣了。
“飯都吃不飽了你還不屑得,你是要看著我和你兒子都餓死你才甘心是吧!
二狗子你說你還是不是男人!當初可是你害得我被趕出棲家的!
我現在跟了你了,那就是你的女人了,我和你兒子都得靠你養活!”汪穎兒氣不打一處來,吼道。
二狗子氣得翻臉,一巴掌扇過去道,“滾!你個臭娘們配這麼跟我說話!當初是我讓你跟著我走的?
要不是你死皮賴臉我會稀罕你!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你!我呸!
你不想跟我過就滾,滾地遠遠地!老子可不稀罕你……”
汪穎兒捂著發疼的臉頰不可置信,“什麼?二狗子,你再說一遍!你兒子還要不要了!”
“我說了我不要你聽不懂人話!我讓你把他送出去換錢,你聽了嗎!
聽不懂就給我卷鋪蓋走人!臭娘們,白吃白喝我這麼久……”
“你!”
“給我滾!”
“就不!”汪穎兒都要氣哭了,臉紅脖子粗道。
“你不滾是吧,那成……”
二狗子被氣得不行,想了想,轉身把床上的強子抱在懷裏,二話不說氣衝衝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