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狀態才是最自由的，沒有任何負擔。
可是，這都要過年了，他不得不回來麵對現實，接受現實。
回家的路可真短啊……他都沒來得及想好該怎麼跟家裏人解釋，這麼快就回家來了。
此刻，他的心情和落榜那天一樣憂傷低沉。
“是啊，做官才是正道，做什麼夫子呢。”王氏欣慰道，“娘可一直都這麼跟你說的。
以前你自己想不通，非得跑到書院去體驗生活。
現在終於體驗夠了，願意回家來了，你不知道娘有多高興。”
棲多才不想多說，“我有些累了，娘，我回屋去了。”
說完，棲多才拉了桂圓回屋去。
王氏最討厭這兩口子黏在一起，當下叫住桂圓道，“老三媳婦，我剛剛不是讓你洗菜做飯來著，你想跑哪去啊？”
桂圓迫不得已停住腳步，為難地看了看棲多才。
棲多才知她不想幹活，便對王氏道，“娘你就不能換個人嗎？我才剛回來，就想讓阿圓陪陪我。”
王氏暗暗撇了下嘴，很好說話地笑道，“那成吧。
老三媳婦你要沒啥事記得來廚房幫忙，今天要做幾個大菜，沒你可不行。”
“嗯，我知道了娘。”桂圓內心歡喜，總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了。
哪有什麼行不行的，今天是大嫂做菜。
大嫂的廚藝中規中矩，做的菜也不會差到哪去。
經過這麼多的事，桂圓的心思也多了些。
不能一昧地順從公婆，得時不時地跟丈夫表達一下自己的委屈，時不時地提點一下丈夫該做什麼幫助自己。
這些話，她在給棲多才的家書裏，都若有似無地透露過的。
雖然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難熬，但終究是好了些。
……
兩夫妻躲在房裏，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體己話。
不過，關於棲多才失業的真正緣由，他還是絕口不提。
過去的傷痛，就讓它過去吧。
太久沒有接觸家裏的人。棲多才從桂圓這裏打聽了不少的事。
關於大房二房，關於四房，關於棲水沛。
每個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歸宿，或幸福或悲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
聽完那樣多，棲多才感慨不已。
“沒想到老四家兩個，日子過得這麼好了。”
以前是真的沒看出來，也或許是老四賺錢的技能從來入不了他的眼。
那時候他天真地以為自己有才華有資本，整個村子裏的人，包括村長他們都沒自己有能耐。
那時候也真是自恃才華，清高地不行。
對待村裏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覺得那才是理所當然。
如今被現實的驚濤駭浪狠狠拍打，棲多才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無能，多沒用。
“是啊，四弟和弟妹是真的有能耐。
前些日子，他們家菜棚賣了不少的蔬菜，掙了不少銀子。”桂圓道。
像他們家就不行，他們家養了一魚塘的魚，一年到頭卻掙不到幾個錢，甚至還虧本了。
主要今年的魚個頭都太小了，喂養不到位，銷量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