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煙中,幾次傳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顯然是有一頭巨獸在裏麵,就算是沒見過世麵的小道士們都發現了,這頭巨獸不是受傷了,就是有些什麼別的不妥。
若是它好好的,定然早就從洞裏出來了,還會忍氣吞聲被熏這麼半天。
眾人都是蠢蠢欲動。
“掌教真人,我們快進去把它抓住吧,應龍會飛,若是讓它跑了,我們要上哪兒去找它?”
真如子忍不住了,大聲說道。
也許她自己沒注意吧,她這樣做,簡直就是把玉虛子頂在了杠頭上,下不了台。
原本他還想再觀望一下的,如今也隻能正麵回應了。
身後的教眾全都群情激昂。
就連平日服侍他的小道童們也仰望著他,一臉期待。
你們這些傻子啊。
若是真的那麼好進,柳七郎早就讓他的人進去了。
又怎麼會在外麵冷眼旁觀傻等著。
柳七郎想要的,不就是讓自己的人進去當炮灰,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麼?
他忍不住想要叫破這一點,但是他的風度不允許他詆毀別人,更何況這毫無依據。
柳七郎在這些人心中應該是功臣吧,帶著眾人找到了應龍,怎麼能不算是大功一件。
他十分無奈,然而此時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總不能說,我不想讓你們當炮灰吧。
若不然,一個膽小怕死的鍋又得往他頭上套了。
為了天下蒼生,何人能夠言道隻顧惜自己的性命呢?
他的猶豫和躊躇隻是一瞬間,情勢逼人,他隻能開口答應。
“前輩,玉虛真人前輩。”謝道之搶先一步上前,堵住了他要說的話。
“應龍曾是天帝座下第一員猛將,曾身負神之力,當年的蚩尤和誇父也曾是他的手下敗將。”
“雖然如今它已然墮落凡塵,但畢竟是集天地靈氣而成的神獸,即便是受傷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匹敵的。”
“恕晚輩直言,若是不明情況貿然上前,隻怕是有去無回。”
他正色道。
熱血沸騰的眾人都是一驚。
是啊,就算要搶功勞也要有命在才行。
當年應龍可是砍了蚩尤和誇父的腦袋的!
自己算是哪根蔥哪根蒜?
怎麼就腦子一熱想要去砍應龍的腦袋呢,說不定自己還沒靠近,自己的腦袋就先掉了。
要上也該讓柳七郎那些不會法術的凡人去當炮灰才對。
誰去探路誰先死,這麼明白的道理竟然沒想到。
果然是利令智昏啊。
真如子立刻閉嘴,其他天火教徒也收起了武器,退了下去。
玉虛子感激地看了謝道之一眼,一樣的話,如果他來說,就是怕死,若是旁人來說,眾人反倒都明白了過來。
這時候就需要這樣一個和雙方都無關的人來說清楚利害關係,真是瞌睡送枕頭,雪中送炭啊。
“是,少俠提點的是,是我魯莽了。”他說。
這個是謝家的小子吧,果然還是家學淵源,明理啊。
“諸位請稍安勿躁,這應龍顯然已然受傷,就算是還能飛,定然也跑不遠,我們等它忍不住從洞裏出來,就一起動手,絕對不能讓它逃走。”
玉虛子清了清嗓子,又找回了一些道門首尊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