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師父本來就不是個好人,你的這些朋友,也從來不做好事。”
“你放屁!”小鶴憤怒地抬眼瞪她:“周圍百裏的村民沒有一個不誇師父的,他們全都對我們感恩戴德,那麼多人呢,我看得出來,他們的眼神裏,全都是對師父的感激和尊崇!”
“可那是因為你師父損害了其他人的利益,成全了他們。”
“不就是幾個女孩子麼,她們就算不嫁給村民,也會嫁給其他人,怎麼能說是害了她們呢?”
小鶴強詞奪理道。
“再說了,你們人類不是最喜歡說什麼’犧牲小我,成全大局’之類的話嗎?犧牲幾個年輕女孩,就能讓這裏那麼多人安居樂業,有什麼不好?”
“你你你這個小道童真的是夾纏不清,不講道理!”
謝道蘭一時語噻說不過他,氣得直跺腳。
“我不叫你你你,我叫小鶴,是師父給我取的名字,師父對我可好了,對所有的師兄弟都是照顧有加,等他們一學成了,就送他們出山去曆練,每個人都非常感激師父,他從來都是一個好人,隻有你們說他是壞人,你們自己才是壞人!”
“慢著,我明白了!”
謝道蘭總算從紛亂的思緒中理清楚了一些,提聲說道:“犧牲小我這的確是我們人類所推崇的精神,但是請注意啊,這隻是推崇,不是強製!”
“所謂的自我犧牲,首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自願的!”
“那些女孩子沒有一個是自願的!所以這不是犧牲,這特麼就是強奸!”
“她們在村子裏過得也很好啊!”
小鶴還是嘴硬。
謝道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會兒她可不是來參加辯論賽的,也不是來抓強奸犯的。
“這些先不論,我問你,你在起火之前,有沒有聽到過’永,永’這樣的鳥叫聲?”
小鶴愣了一下,慢慢地回憶著說道:“有啊,那是我們這裏特有的神鳥……”
“神神神什麼神鳥啊,你作為一個山精,不知道那是顒鳥嗎?”
謝道蘭毫不留情地問道。
“大,大概知道一點吧……”
小鶴低下了頭。
“但是從前它們都是聽師父吩咐的,它們不可能燒死師父的……”
他的心越來越涼,一種可怕的猜測慢慢地升了起來。
“我問你,顒鳥天生的能力是什麼?”
“是……放火……”
他弱弱地說道。
“那你師父是怎麼死的?”
“被燒死的……”
“現在你再來跟我說一遍,起火之前你聽到過顒鳥的叫聲嗎?”
“聽……到過……”小鶴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它們一定是瘋了吧,竟然會燒師父,而且,後來我就再也沒聽到過顒鳥的叫聲了,它們一定是一下子神誌不清,燒錯人了……”
“後來,它們因為過於自責,就飛走了……對吧……”
小鶴總算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可能的理論依據。
謝道蘭憐憫地看著他,輕聲道:“當然,這也是有可能的。”
看著他亮起來的眼睛,她慢慢地說道:“不過,更有可能的是,有人不想讓你師父活著,而那人,就是把顒鳥借給你師父用的那個人,也就是說,你師父不是死於顒鳥的失誤,而是死於背叛。”
“難道你不想找出那個利用了你師父,最後又殺了他滅口的人嗎?”